15床的病人终究还是因为呼吸衰竭和肾功能衰竭而最终死亡,梅青在研究病人的资料后发现肖万长在对15床的病人治疗过程中存在着重大的问题,在病人的病例中发现,15床病人在血液检查单上面并没有显示的白细胞总数和中性白细胞偏高,病痣记录临床的炎症症状表现,可肖万长在给病人的治疗方案中却下了大量的抗菌素,还不是一般的下,而是毫无原则的乱用,美其言告诉病人是联合用药,其实际是帮助推销抗菌素肖万长在给15床病人的治疗长期医嘱中,静脉输入一种,肌肉照射一种,口服还有一种,都是性质相类似的同类不同批号的抗菌素,这种用法一般的医生都不会这样选择,虽然能够治病,但联合使用抗菌素有很大风险,它不仅会抑制病人的抵抗力,还会因为抗菌素使用的假象而掩盖病因,同时,会让病人在经济上承担过高的费用不到万不得已,除非病人处于自身抵抗力极度低下而又严重感染的情况下可以短时间使用,否则,这样的治疗方案对于病人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肖万长在给这个病人上了大剂量的抗菌素的同时,还违反原则在入院起就大剂量的静脉输入了地塞米松,谁都知道,地塞米松是一种激素治疗,激素治疗的使用在临床的治疗中是有很严格的标准的因为激素治疗一上,病人就会在短期内感到明显的好转,但是长期使用则会破坏机体很多功能甚至导致严重的后遗症可恰恰肖万长在给15床病人的治疗中毫不顾忌这些医疗原则,在给病人使用联合抗菌素治疗的同时还配合高剂量的激素治疗,这样会直接导致病人的免疫机制功能下降,与病人的最终死亡而出现肾功能衰竭有着直接的因果关系
15床的病人家属伤心地哭泣,梅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们是好,只有喃喃地说”节哀吧人总是要走的,你们不要太难过了要好好保重自己,办好后事”她一边劝慰一边自己不由自主地掉下了眼泪,她很难过,也很愧疚,总觉得自己没有尽力,她想到过各种各样的也许,要是这些各种各样的也许都做好了,也许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一种悲戚的场面了但是今天病人永远地走了,这些也许对于病人家属也永远没有意义,所以,更让她感到自责,认为自己没有尽到科主任的责任,留下让人心痛的遗憾
她默默地送别着病人家属直至医院的大门口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感到心里很沉重
电话铃响了是医院办公室打来的,催她赶快上去投票她放下电话,才看到自己办公室台面上有一个通知,是通知各位中层干部今天下午去参加干部选拔的推荐投票,她知道这就是黄书记上次找她谈的提她做副院长一事走组织程序的第一步梅青自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鸿图大志的人,她好好看病作学术研究就觉得是最大的快乐,她是一个最好的学科带头人但并不适合搞行政,她对行政没有多少追求这么多年来担任科主任,一碰到学术问题就能激发她去很立体的多方位的思考,但一碰到行政矛盾就让她感到很烦躁很无助甚至无奈!
副院长的位置对于她而言没有太大的兴奋点她在电话中直接地就说不去参加投票了,她弃权办公室人员再三问她是不是因为工作走不开,要是的话,他们派工作人员下到科室进行补投,医院领导明确表示这件事情不是她个人的事,而是整个医院的大事,不希望她弃权,但梅青有时候就有一股傻劲,认定的事一根筋犟到底她谢绝了医院领导的好意,独自在思考着应该要干另外一件对于她而言更有意义,更大的一件事……
梅青静静地座在护士站检查病历,一份一份认真地查阅着,一个大科室近120多份查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对专业的熟悉程度已经不是一般人那种理解了,她只要一看各种检查指标和用药情况就知道主管医生是从哪个治疗点切入的,是否合理或有效在所有的病历中只发现肖万长主管的病人几乎是全部都出现抗菌素联合使用的情况,有些非常明显,而且病人已经出现用药过渡的反应梅青惊呆了,她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失职的严重性于是,她将病人的床号和姓名都记录好,甚至进行了各种简单的记录她在心里想,也许是肖万长正在作某种临床观察就在最近的病人采取了这样一种不是常规的治疗方案,要是这样,找他谈谈,交换一下想法,让他做好严密观察病人病情变化和副作用出现的应对处理,避免出现医疗差错或者事故年轻人在科研上的大胆精神是值得鼓励的,但一定要谨慎,要科学,要合理,因为面对的是生命,不可以掉以轻心,不可以有任何闪失这样想着想着梅青的心情又开始轻松起来,她笑自己可能真是老了,凡是都小心谨慎但是,对待事物认真仔细是她这一辈子都改不掉的一个习惯,她凡是都喜欢寻找真正的原因,她一直都认为干别的行业也许可以糊涂一点,惟独做医生一点也不能马虎,医生一马虎付出的代价就是生命,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比生命好宝贵处于慎重考虑,她又去到医院的病案室,将肖万长治疗过的病历统统调出来查阅,她看完成了肖万长近三年治疗给的病历后,从心里倒抽出了一口凉气,先前的想法在一点一点地消逝,逐渐代之而起的是一股怒火,”肖万长是个真正的混蛋这些年根本就不是在做医生,纯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低劣的药贩子是一只实实在在披着白衣的狼”这可怕的事情让她觉得心揪得难受……
她心里面在倒海翻江,可是在表面上她没有任何表露,下班后,她没有去到医院领导安排的饭局,她沉侵在这样一个巨大发现的悲哀之中,头脑中一团乱麻,她想自己做科主任都没法尽责,有什么资格再去做副院长那和侩子手或者屠夫又有什么区别那样的话不是草菅人命又是什么
她一个人躺在女子休闲会所的长椅上疗着心伤,她要好好想清楚这件事,要寻找一个良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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