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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晚酌说完,便跟着碧螺寻自己的座位,无心去听有多少人在窃窃私语。宁国帝姬荣耀,设得座位自然是极其靠前的,敛衣落座,端得身子笔直。

“碧螺,那边的人,看穿着不像是咱们黎国的人”黎晚酌无聊,余光往各处扫着,问着身边的百科全书。

碧螺矮身,低声回:“主子,那都是今年入京献贡的别国使臣,前头的座位大多是给皇室留的。”

黎晚酌点了点头便不做声了,感到有些无聊,更多的是自己处于众矢之的的烦躁。都怪黎晗玉给自己安排的座位,如此的突兀,不惹人眼光才怪。

阖眸,假寐小憩,黎晚酌妄图压低自己的存在感而使自己平静,可是她这么明艳又具非议的人又怎能脱离了话题中心?

从烟随着父亲兄长的功劳得以一同入宫参加盛宴,十分的期待。而同样相随的母亲则是想趁着盛宴来给自己的儿子女儿物色亲家,他们从家现在的位子那是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十分尴尬。尤其是后起之秀涌来,难免王上青睐偏心于年轻一辈,所以现在必须要抓紧了机会!

这从夫人早些年也曾想巴结过二皇女黎晗玉,可惜难找到门路,没想到现在黎晗玉竟然一跃成了王上。结果那凤君竟然还是温家那小子的,实在是郁闷。转而再看看品行不端但尊贵显赫的黎晚酌,虽说已经定了未婚夫,但只要是儿子有心,拿下这荒唐帝姬也不是什么问题。

偏生这时候从烟出来搅局,绝不答应让母亲挑唆兄长谄媚黎晚酌,并狠狠贬低了一番黎晚酌的为人。

这从烟跟黎晚酌结下的怨恨只归于一个男人薛临渊。

那年薛临渊初入黎国,四处小心翼翼又敛藏情绪。算不上少年单纯良善,却还是顺手救了一把坠马的从烟。

那薛临渊只当是喝碗凉粉后的消食运动,可从烟自此春心萌动,暗暗许下非君不嫁的愿望。

结果后来才知晓,原来自己的救命恩人是那个名声很烂的三皇女黎晚酌的未婚夫,是邻国派来拢和的皇子。

从烟不甘,觉得实在是糟蹋人家薛临渊。而薛临渊对黎晚酌的厌弃和敌意,则给从烟添了不少的希望,怀揣的一颗初心不变,期许着来日的变动。

隔了好几个月未曾见过黎晚酌了,若不是她身旁站着的那四个熟悉的面孔,从烟打死也不信那以手支颐、阖眸假寐的人正是黎晚酌本尊。

徐徐又低眸略过她上下一身,从烟颇觉奇特,这人消瘦了大半不说,怎么连这衣着打扮皆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觉眸底涌起了一缕业火,是从烟绝不会承认的妒忌。她提着裙摆,急急两步到了黎晚酌面前,人人都该晓得自己与她不见得多好的关系,说话自然也不藏掖着,直言不讳道:“哟,这原来是宁国帝姬呀。以往您不是都爱叫身边四个下人作绿叶,自己着红花吗?今日怎么同她们一样,甘作陪衬了呢?”

旁观的人都齐齐倒吸了口凉气,但见黎晚酌懒懒地掀开眼皮,噙着笑意的嘴角似乎在夸到底是哪个人如此好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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