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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话没说完,文饮冰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包厢。

按照文司的想法,她恨不能插上翅膀,瞬间飞越小半个上海滩,赶回号将那嘴巴比贝壳还紧的小子提溜出来,先揪着领子晃一晃,将那脑袋里的水控干净,再仔仔细细查问明白。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前脚刚走出“兰桂坊”歌舞厅,还没来得及坐进汽车,后脚就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赶上来:“文司!”

文饮冰扭头一看,认出来人是号当晚值班的一个特勤人员,不由皱起眉头:“你怎么赶过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人跑得急了,喘了好半天才磕磕绊绊地把话说完:“您您走后不久,军政府就派了人来,将那个岛国间谍提走了。”

文饮冰搭着车门的手猛地一发力,差点在金属门板上摁出一个坑来:“提到哪里去了?”

那人觑着她的神色,结结巴巴道:“说说是奉了少帅的命,留着他夜梦多,要拉到城外直接枪毙”

他话没说完,文饮冰已经坐进车里,车门猝不及防地一带,将他后半截话音干脆拍断了。

文司是上海滩头号特务头子,暗杀刺探的行家里手,没人比她更清楚上海城郊哪里最适合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陈曼泽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风驰电掣似地消失在夜色中,直奔城南而去。

此时此刻,文饮冰脑子里就像被过境的台风肆虐过,一片兵荒马乱,陈曼泽絮絮叨叨了一路,那些字句从左耳朵钻进去,又从右耳朵整整齐齐地列队而出。

随着汽车颠簸,无数个念头也在七上八下滕勇说的是真的吗?那男人真是华夏打入岛国内部的间谍?“民三条约”的消息是他传出来的?那他为什么不说?

哪怕他知道自己没有证据,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说辞,可号的屠刀已经架到脖子上,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下意识地辩解一二吧?

他真不怕自己死在号以“岛国间谍”的身份,死在自己人手里?

哦,这男人可能真的不怕,孤身一人与虎狼周旋多年,连号的大刑都不能让他眨一眨眼,他大概压根不知道“怕”是怎么写的。

不为名,不贪利,不慕权那他活了半辈子,又是图什么呢?

这些念头纷至沓来地升起,又悄无声息地湮灭,等文饮冰回过神时,汽车已经开进荒郊野外,在一片小山包前停下。

“前面就是军政府秘密处决犯人的刑场,”陈曼泽回过头,“车子开不上去,只能徒步走”

文饮冰等不及她第二句话,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那一刻,她无师自通了传说中的“轻功”,几乎脚不沾尘地冲进夜幕中,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什么叫“风一样的女子”。

刑场并不难找前两天刚下过雨,松软的泥土吸饱了水分,十分泥泞陷脚。山路上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顺着脚印,文小姐轻车熟路地攀上山头,隔着繁茂的草木,一眼瞧见底下山谷里站着一排人,各个荷枪实弹,黑洞洞的枪口平举向前,对准一个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男人。

文饮冰只扫过一眼,浑身汗毛差点炸成刺猬。

是“铃木义”!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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