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饮冰的耐性在敌进我退的反复试探中逐渐消磨尽了,没兴致再被他牵着鼻子逛花园,干脆打断道:“你们岛国人在华夏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为了一个假身份,能把一家十几口全部灭口,连军政府都成了千疮百孔的筛子你说,我没有理由愤怒吗?”
“岛国人”三个字像一根尖利的钉子,毫不留情地扎入耳根,男人平静的眼神终于变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他脱口而出:“我不”
文饮冰:“什么?”
铃木义话音刚冒了个头就发觉不对,刚撬开一条缝的嘴毫无预兆地闭上,跟个水浸不透的贝壳一样,死活打不开。
文司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彻底没了耐心,起身打了个响指。等在外头的兵哥们应声而入,业务熟练地将人提溜起来,重新绑上刑架。
文饮冰就着墙角的水盆洗了洗手,带着陈曼泽不紧不慢地走出刑讯室,夜风欢欣鼓舞地蜂拥迎上,将萦绕周身的血腥味驱散干净。
文小姐深吸了两口气,突突乱跳的太阳穴总算消停了些,就听刑讯室的门没关紧,里面依稀传出沉闷的声响。
那是皮鞭破空而至撕开血肉的动静。
文饮冰垂下眼,盯着那只洗干净的手瞧了片刻,从怀里掏出绣着萱草花的手绢揩了又揩,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怀中。
陈曼泽看出她心情不好,十分聪明地往旁让了两步,低头看着鞋尖,假装自己是个小透明。
可惜,她有心装不存在,文小姐偏偏不让她如愿:“这两天忙着和岛国人计较,都好久没见到兆中了,那小子干嘛呢?”
陈曼泽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还能干嘛,忙着挣钱呗,听说各国商行大班哭着喊着争抢口红订单,都快打起来了。”
“那敢情好,”文饮冰说,“他赚得越多,号拿的分红就越多你说下回咱是换德国的马克沁,还是英国的李恩菲斯特?”
陈曼泽没吭声,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自家司想要的不是马克沁也不是李恩菲斯特,而是拿枪杆子把里面那位的脑瓜壳打爆了。
其实,不用陈曼泽提醒,文饮冰也察觉到自己近来的异常。她琢磨了很久也没找出原因,只能归咎到周期性荷尔蒙失调,还打算找康医生开几贴中药,调理一段时间。
直到一个自称“斋藤勇次郎”的男人找上门,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这阵子的反常是为哪般。
作者闲话: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