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心中复杂的情绪后,他低下头看着脚旁的信使,只见它捧着一颗嫣红的宝石指向前面。
他诧异的看了过去,台阶上几只小小的信使正在吃力的抱着几把武器,向他挥舞着瘦小干枯的手臂。
来到它们身边,藏镜看到被黏满干泽血迹绷带缠绕的巨斧时,露出了厌恶的样子,当看到一把锯肉刀和手杖时,他便将视线停留在陶罐高高举起的手杖上。
藏镜轻轻敲了敲它的头,看到它松开后就拿起了手杖,钢铁所特有的冰冷触感似乎对他诉说着它可以被信赖。
随后他发现似乎手柄处有某种机关,于是轻轻的转动一下,“咔哒”一声后手杖中传来机括松开的声音,随后手杖变成了一条带有利刃的杖鞭。
他熟练的挥动了几下就心满意足的收了起来,拍了拍陶罐的头,欢喜的说着
巧妙的设计,送给我的吗?也许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还未等他说完,就看到它又从血迹中吃力的抬出一把带有花纹的短小猎枪,颤抖的送到他脚边。
他便拿起猎枪,观察了起来,粗阔的枪口被掺杂着猩红血色的银包裹着,略显得笨拙。
但是沉重的质感却在诠释着它的可靠,骨质的枪托上阴刻着赠与我的导师……,还有一段却模糊不清。
谢谢了,可爱的小家伙,你们帮了我大忙了,在那里也只有这些才是可以依靠的吧?
看到信使又围绕着他打闹起来,他欣喜的摆弄了一会儿后,便将猎枪收在了腰间,随后坐在冰冷的台阶上,默默的看着人偶与花园,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与信使告别后就走进了工厂中。
玛利亚的人偶
啊!你终于来了,善良的猎人。
看到他出现在花园路口,我不由脱口而出。
终于有机会看清他的样子了。
在异乡人兜帽所遮蔽下的面庞,看起来稚嫩却又有着与其不符的苍白与冷漠,他的双眼却又与众不同,漆黑的眼眸中有着怪异的竖瞳,就如同狩猎的野兽一般,另一只瞳孔中闪耀着点点光芒。
他疑惑的看着周围,最后他注意到了我。
似乎我在他的眼中还是一具被遗忘的破旧人偶吧,毕竟他只是一个新生的猎人,一位新手。
他并没有触及到梦境中的秘密,不知道古神的存在,甚至没有关于灵视的洞察力。
当你发现其中的一点点秘密再次回来时,就会看到我了吧!
我不由得开始期待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接触一位猎人呢!
就在我偷偷打量他时,他突然痛苦的抱着头蹲在路边,随后踉跄的扶着墓碑来到我的身边,抱起我遗留在花坛中冰冷的躯体,露出了悲切与困惑的表情。
一滴嫣红的泪水流淌过他的面庞。
我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要流泪呢?
就在这时,一种异样的情绪攀爬在我的身躯上,那是怀念,那是自责与后悔,还有一种炙热到几乎燃烧起来的情感。
我知道的,杰尔曼曾经告诉过我的,那是名为“狂爱”的毒药。
但是时至如今,我也依然无法理解杰尔曼说的到底是什么。
我只能紧握着裙摆,在他身旁默默的注视着。
任由自己溺毙其中。
直到信使将他从悲伤中唤醒,我才惊醒过来。
我无法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能将疑惑存寄于其中,继续看下去。
看来他发现了小小的信使送来的猎人的武器,这些都是杰尔曼送给新来的猎人的武器。
每当有新的猎人到来,他总会让信使将它们拿出来,既是送与的礼物,也是一种对于过去的怀念。
毕竟杰尔曼在这里停留的太久了,也太老了。
当他看到可以伸长放短的大斧手柄上缠着厚厚的沾有血渍的绷带,与斧刃上凝结着早已干泽的血块时似乎很厌恶。
也许他讨厌鲜血吧,但是这对于猎人来说可并不是好消息,毕竟猎杀往往都是血腥的。
最后他的视线略过折叠的锯肉刀,停留在可以与鞭子间自由转换的手杖上。
我歪着头看着他,他个子不高,手杖在他的手里显得有些单调。
而在面对未知的危险与敌人时,又有多少人会选用这个难以使用又弱不禁风的武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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