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怜她啊？你去啊。
切！我才不要跟她说话。没得粘了穷酸气。
下课回教室，顾唯听着旁边同学的议论一言不发，抱着篮球走到操场边，看到那个瘦弱的人蹲大树底下哭。
有什么好哭的？没有就没有，不能就不能，现实是现实，你得认。
晚上下了晚自习，还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顾唯照例想要去道场练一会儿，却抄近道的小巷子口看到了混沌摊了打零工的林心知。
那么瘦的一个人，头发毛躁又黄，围着个破围裙，看她忙活感觉在看解放前的老电影。
第二天运动会彩排，方队人数怎么点都不齐，可是查半天查不出少了谁，顾唯心下想，这人是有多不起眼，丢了都没人知道。于是叹口气，自己出去找人了。心想以她的智商，应该也不难找。
嗯，果然，还是那棵树，连姿势都没变。
他刚想走上前，却一眼被到她光着脚，没穿鞋。眼前摆着一双一看就是被人剪烂的帆布鞋。
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顾唯想了想，想起昨晚妹妹顾盼跟他说自己不喜欢的那双鞋，让司机帮她扔了十分钟后，李叔一脸莫名其妙地带着那双白色运动鞋给顾唯送来，顾唯接过鞋子，笑得让他瘆得慌。从小都什么都胸有成竹又兴趣乏味的顾唯，何事能让他笑得这么开心？
当顾唯拿着那双鞋子出现在哭得一塌糊涂的林心知面前时，林心知还没反应过来，顾唯先被那双红肿的眼睛震慑住了。
他以为他会看到楚楚可怜，看到感激，看到惊喜可没想到，这些都没有。他看到了倔强，看到了决心，也看到不屑和藐视没错，就是那种：你们只要弄不死我，我就强大给你们看的藐视。
还有一点点错愕。
大概是顾唯从她来也没跟她说过几句话好吧，自从她来全班也没几个人跟她说上几句话。这个班级，甚至这个学校对她的善意太少了，少到她也习惯了独来独往，甚至有点逆来顺受。忽然被人关心和帮助，让她很不适应。
她该不会都不知道我是谁吧？
你好，我是你的班长。这是我妹妹的鞋子，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穿这双。
林心知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该不会是个傻的吧？
顾唯皱皱眉，尴尬地笑笑，把鞋子放下，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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