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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姐正试图挪开餐车以便让肖明从餐车旁挤过去,听到问话,空姐条件发射似的连忙俯身掏出一份披萨递给白人男子:“哦,好的,先生。”

肖明用右手食指弹了弹餐车的栏杆,发出清脆的声响。空姐小小的“哦”了一声,把披萨递到白人男子手里,手忙脚乱移动餐车让开道路,口中连连抱歉道:“非常抱歉,非常抱歉。”

肖明皱着眉头踮起脚从餐车经过,他看见餐车已经经过自己的座位,对空姐说道:“请给我一份牛排蔬菜汤,给我就行,我自己带回去。”

2000,飞机开始回收餐具并配送饮品,依然是从第六排开始,配送刚一开始,肖明匆匆穿过主过道走进卫生间。

大约2分钟后,肖明走出卫生间,他向站在过道上的米歇尔要了一杯热咖啡,自己端着热咖啡回到座位上去。

2300,飞机开始配送宵夜,宵夜有炸透的鸡块与蒸熟的鲜虾。因为料理区在头等舱与经济舱中间,所以头等舱的配送每次都是从第六排开始,米歇尔正在介绍宵夜的内容,肖明起身匆匆走进卫生间。

一连三次,肖明都是在餐车推到主过道上的时候急匆匆冲进卫生间。

他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餐车总是停在4排的位置。

冷眼旁观这一幕的轩尼诗抚摸脸颊,轻声自语:“有意思,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飞机平稳飞行,今夜的太平洋云层上空显得格外平静,肖明去卫生间的规律一如既往,连始终闭目养神的蓝带也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地方。

蓝带小声问道:“这个肖明是不是有问题,怎么每次都是配送东西的时候去卫生间?”

轩尼诗笑道:“你有注意他回来的时机么?”

蓝带疑惑不解。

轩尼诗眨眨眼,笑道:“他每次回来时,餐车都能刚好停在第四排。”

飞机飞行到第二十一个小时,配餐配送七次,肖明也去了七次卫生间。

按照美国时间计算,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钟,飞机开始配送下午茶,也就是一些味道不错的点心。

空姐米歇尔从第六排后面的操作间推出餐车,开口介绍着下午茶的内容,肖明站起身匆匆走向卫生间。餐车很快走到第四排,因为是配送点心,很多乘客选择不需要,所以这次的配送比往常要快上一些。餐车将走的时候,4座位的白人男子忽然出声道:“麻烦请给我一杯红茶。”空姐倒上一杯红茶,她刚要把车推走,白人男子又出声道:“呃,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些曲奇饼?”

米歇尔点头称是,肖明从卫生间走出来,空姐熟练地靠向道路右侧让开通道,她笑着向刚刚从卫生间走回来的肖明询问道:“肖明先生,您需要些什么,我们有曲奇、泡芙、拿破仑、巧克力饼干。”

肖明皱起眉头,右手托腮站在餐车前面,思考自己应该选择什么,他考虑了一会儿说道:“这样,给我一杯咖啡和一些巧克力饼干。”

肖明接过装有咖啡的杯子,端着饼干餐盘坐回座位。

配餐到第一排最后三个人的时候,肖明突然大声惊叫起来,飞机上所有人下意识回头看他,肖明从座位上跳起来,疯狂四处翻找,口中不断重复着:“没了,没了,我的手表,我的手表!”

那块他刚刚拿来炫耀,戴在左手手腕上,价值12万美金的手表,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不翼而飞了。

肖明猛地拽起5座位的乘客,厉声质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手机!”

5的男乘客猝不及防被人拉起衣领,他的手下意识握住肖明的手,挥舞间碰洒小桌板上的咖啡。那名乘客用力把肖明推到过道上,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偷你的东西?放屁,我没偷,我没偷你的手表。”

乘客一拍大腿,喜道:“对了,飞机上不是有监控么!你去调监控看看不就知道了!”

肖明如梦方醒,他猛地拍打脑袋,连忙走向米歇尔,解释原由:“空姐,我,我的手表丢了,我需要看监控,让我看看监控!”

米歇尔慌了神,目标物体价值12万美金,她从未在头等舱里遇见过这么大数额的失窃案。

空姐回到自己的座位,摘下座位后面挂着的电话,通过内线拨通机长电话。等了一会儿,米歇尔神情尴尬地答复道:“非常抱歉,肖明先生,监控在机长室内,机长室只有飞机降落后才能由专人从外部开启,这是系统设定,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过您放心,我们会联系日本当地警方,您的手表只要飞机降落一定可以找到!”

肖明尚未作出回应,坐在2座位的印度妇女英迪拉忽然站直身体,五官完全扭到一处,尖声怒吼起来:“什么!那我们岂不是都要接受盘查!”

米歇尔连忙点头,小声道:“是,是的,恐怕是这样。”

英迪拉挥舞着双臂,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不!不能这样!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的怒火烧到轩尼诗,英迪拉厉声说道,“他,对,他不是你的什么侦探作家偶像么,既然是侦探,你去求他让他来破案啊!我有急事,没工夫瞎耽误时间!”

英迪拉像是一只受伤的狮子,看起来她到日本确实有很急的事要做。

2座位的多娜苏试图安慰英迪拉,英迪拉扭过头去,发出一阵愤怒咆哮:“你知道些什么!我等着钱救命呢!”她嘶吼片刻,声音渐渐微弱,终于英迪拉垂头丧气萎缩进座位里,两行泪水沿着脸颊滚落下来。

肖明暂时坐回座位,空姐走到轩尼诗身旁,双手呈祈祷状,求助道:“河内先生,我,我知道这很勉强,可是您能不能帮帮我?”

轩尼诗缩紧下嘴唇,右手的食指在人中上来回摩擦,他看了看米歇尔焦急的神情,轻轻揉揉右侧的眉毛,缓缓起身,走到过道上,面向众人的方向,轻笑道:“其实,我还真可以帮帮你。”

米歇尔的身体绷得笔直,她激动地一把抱住轩尼诗,惊诧道:“您真的可以帮我么?”

轩尼诗偏过脑袋眼球上翻,他悄悄扫了一眼6的方向,试图寻找某道心中希冀的光芒。

蓝带侧过身体,他的眼睛透过椅背之间满含警告意味地看着轩尼诗,蓝带抿紧嘴唇微微摇头,轩尼诗沉默片刻,他刚准备放弃,眼角的余光里忽然闪现一道蓝色的光芒,轩尼诗挡住嘴巴,低下头偷偷笑起来,他知道,那个女孩正在看着他。

轩尼诗偷偷摆手,示意蓝带坐回座位,他略微整理思绪,干咳一声,眼神飘向最后一排,用略微夸张的语调高声道:“其实,这件事我已经基本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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