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这样甲士营就可以编制为龙骑营了。”皮特和扎克一口同声的说道,甲士营的杰弗瑞也一脸的喜色。人吃的都不够,龙来了吃什么?吃人吗?还有,这么小的宿营地,龙来了之后住在哪里?在野外乱跑吗?你们这是要疯吗?这时山姆已经把脸砸在了桌子上,独木难支吗?难道这个问题只有我们两个注意到了吗?不过,做为新人,我还是凭借着多年深沉的城府,压制住了我即将爆发的情感。还是先静观其变吧。之后的会议我就没有听清并记住什么了,我感觉他们给我的精神压力已经超出了我的负荷能力。我为之前感到大材小用的心情深深的懊悔。
夜空之下,我和山姆坐在营地外面的岩石上。
“感觉怎么样?”山姆说道。但我知道这不是调侃的意思。
“头晕。”这个词能够形容我现在的感觉。
“别担心,我刚来时也是这样,现在习惯多了。”山姆安慰我说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反问道。
“比你早了两天。拉蒂兹勋爵命令我过来帮忙整肃部队。”山姆略带感叹的说道。不过这话里有话啊?
“什么情况?”对于不知道的事情,还是不要装腔作势的好。
“我还是从头说起吧。”他意味深长的对我说道。
“请讲。”我突然感觉一块大石压在了胸口,让我倍感压迫。
“这个亲卫队是在一个多月前到达特瑞萨的。那时只有一百多人。”噗,这是在逗我吗?一个多月扩军一千五百人,还有这么多的物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政治背景在背后支撑吗?
“许多的物资都是从勋爵的部队那里送来的,还有,就是那个自称布瑞恩的神秘人提供的。”嗯?你看不出他是一条龙吗?
“这段时间里,泰勒大人除了几封信之外没有对这个部队做过任何指示。”什么意思?这个部队脱离掌控了吗?
“他们之前的训练科目就是越过边境去攻打哥布林和半兽人。”这是大规模对外作战的前奏吗?
“我说的这些,并不完整。虽然他们很忠于泰勒小姐,当然我觉得这种忠诚有点奇怪,但是,对于这支部队的实力我还是非常认可的。”山姆的评价顾左右而言他。有种很铁不成钢的感觉。后来他跟我讲当时也可以说是觉得烂泥扶不上墙。
“不过,今天你的到来,让我看到了希望。希望你能替泰勒小姐管束好这支部队,辛苦您了。”不是想要夺权吗?他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放心吧,这是伊利丝大人要我过来的原因。”无论如何,我也是带过数千人的大部队的。虽然现在有些许麻烦,不过只要有钱,这都不是问题。如果没钱,我也可以带着他们去抢。
“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能做好这些。也许这就是一名军人的直觉吧。”山姆对着我说道。
“我打算重新规划营地的建设与布置,毕竟现在的驻扎地有很多不便的地方,还需要您的支持。”我对山姆说道。
“放心吧,他们会支持你的。”山姆说道。什么意思?他们没脑子吗?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有些事情也不必挑明,也好给对方预留一定的空间。倒是山姆这个人有些直爽呢。
不过,后来我真正接手之后,才意识到,山姆并不是什么直爽之人,因为之前拉蒂兹勋爵派来整肃部队的人不断叫苦,他才不得已亲自过来。这群人实在是太能折腾,而布瑞恩又总在背后无条件的支持。仅仅两天,他就已经完全招架不住了,现在,迫切需要一个人能与他分享这个痛苦。
次日,我单独约见了皮特,向他提出整肃营地的计划。并不需要什么方案,至少不能比荒野之痛驻扎营地更烂。因此,我提议在特瑞萨与桑伯恩anbrn山脉交界的山口处建立一座防御型的军营。那里地理位置优越,易于防守,更重要的是还可以从过往的行人处收取税费。皮特思量了一番后找到扎克,我们三个人凑到一起研究了一个上午,最后决定就把新军营设置在那里。之后,我带人去观察地貌,进一步完善新军营的构建设计。
我们到了山口处,我才发现,在这里设置军营虽然易守难攻,但是这里地势较高,没有水源。不论是军营还是要塞,这里都无法建设,没有水,谁也守不住这里。如果在山口下面的平原设置军营,又会被居高临下冲击和窥探营地的布置,难怪洛夫迪克王国没有在这里设置要塞。花了一天的时间把山口附近转了一遍,终于确定了这里不适合修筑防御型军营。
“这样的话,特瑞萨地区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地方设置营地了。”皮特看着地图说道。
“那么我们可以先在附近圈一块牧场,暂时给将要到来的地龙驻扎。”扎克看了看地图说道。
“可是,给地龙吃什么呢?”我提问道。即便营地的问题可以有替代方案,但食物却是更加棘手的问题。
“它们后天就能抵达这里了,没必要给它们准备食物。”布瑞恩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它们吃什么?”我不禁反问道,扎克和皮特同样也看着布瑞恩。
“我们之前不是经常越过山口去半兽人的地区练兵吗?那里有许多哥布林和半兽人,不必担心没有吃的。”布瑞恩随口说道。种族差异使我们在看待同一问题上产生了不同的见解,虽然人类经常与哥布林和半兽人作战,但双方都不拿对方作为食物,除了少数食物极度匮乏的情况。但对于龙族来说,其他种族都可以当作食物看待,至于低等的地龙,本身就是高等龙族的日常食物。所以龙王才会大方的任由布瑞恩弄一批地龙来给亲卫队充门面。
“这样也可以吗?”我觉得几百只地龙一起捕食的情景过于震撼了。
“从我多年学来的经验看,我们可以把半兽人的区域划分为几块牧场,这样就能长期提供足够的食物给地龙。如果效果好的话,我们还可以饲养更多的地龙。”布瑞恩的想法我能够理解,人类的牧场就是这样采取轮作制度的。只不过,半兽人基本是以部落群居,其社会结构基本类似于人类。不论怎么说,对人类来讲,半兽人,兽人,哥布林,精灵,矮人,侏儒什么的几乎都是具有社会性合作交流的存在,这些种族之间不会把对方当作像牛羊一样的食物来源。难怪龙族在大陆上总是无法融入社会性的合作交流,猫和鱼建立平等交流的可能性为零。带入龙族的视角观察,我完全找不到布瑞恩支持这支亲卫队的理由。
“还可以这样吗?”扎克皱眉的说道,皮特则一言不发。他们两个在这个问题上的感受与我是相同的,很难接受布瑞恩的观点。
“如果这次实验的好,我们就可以饲养更多的地龙或者飞龙。”布瑞恩对他提出的计划似乎抱有很大的期望。我感觉到这似乎是龙族的一次变革,从六年前大陆上的龙族开始回归龙谷开始,龙族似乎就在密谋着什么惊人的计划。而这次的地龙饲养计划,似乎更加暴露出了在龙族中从未出现过的野心。不论如何,我都感觉到这个计划的背后,似乎蕴藏着人类无法估计的危险。至少,在下次军报里,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伊利丝大人。如果要有一个人能够对抗这种危机,除了她我想不到其他人。
之后,我们与布瑞恩制作了地龙猎食区域计划书,并将之传递给了伊利丝大人。
三天后,我就收到了伊利丝大人的单独回信。
致路易吉:
地龙牧养计划做的很好,可以的话,尽量配合布瑞恩扩大牧场的规模。至于你提到的问题不用担心,布瑞恩的计划是我与龙王达成的共识,你只要按照计划执行就好了,还有,尽可能的提高飞龙的饲养比例,不仅可以提高龙骑兵的机动性,而且飞龙还比地龙好吃。
伊利丝
从吃的角度考虑吗?比起人类,伊利丝大人更接近龙族啊。看来龙族不会再甘于蛰伏龙谷了。那么人类将何去何从?现在大陆上的局势还是人类占据主导地位,但龙族数量的增长,肯定会与人类产生矛盾。我到底该选择哪边呢?
事实证明,我的思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三个月后,人类就从统治大陆的巅峰上跌落下来,变革并不是在遥远的未来,而我也毫无选择的站在了伊利丝大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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