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波眼神清亮,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早已没有了一个月前在第七考场与人对战时那种浮躁,没有选择与对方硬拼,胖胖的身子觑准刘好招式的漏洞之处,每每恰到好处的击向对方必救之处。
现在本身修为就比对方高了几个小级别,在向上的指导之下,更是眼光犀利,专找对方武技中的破绽下手,稳稳占了上风不到十个回合,刘好身子四周完全是他的影子,浑身是真气好似被禁锢得死死的,再强的招数使出来不到半招就被迫变招,一时捉襟见肘,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步伐变得虚浮起来。
偏偏口中柔声细起的劝告刘好:“姐姐你就自己认输吧,我怕这样打下去,一个收不住力道,伤了你!”
刘好一路拼杀过来,都是将对方碾压,能挡住她十招的人很少,现在偏偏在这个胖小子手下浑身的劲力如击打在棉花上,发挥出来的只有十之三四,丝毫对对方构不成威胁,越打越是憋屈,将对方的善意当作了讥讽,气得满脸通红,三尸神暴跳。
杨刚坦然地看着武技台上的比试,一点也不紧张,罗波赢得比试只是时间问题,向上则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看得出来,对这个黑壮的女人,表哥好像没有下死手,好多次明明可以将其击落台下,可总在最后关头收缩了力道。
“咦?这个胖小子的招数有点怪,好像并不连贯,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看来他的师父不简单!”蒲至碧看向罗波的眼神放光。
“这个胖小子年纪不大,修为已经突破到了慕道五级,刘好只是慕道三级境界,根本就没有战胜的希望。”林树森摇了摇头,如果换在往届,刘好已是有夺冠的机会,现在遇到一个比她高了两个小级别的对手,注定无法进入前二十名了。
刚刚感慨完,武技台上的刘好再也支撑不住,连续的全力而为,任是铁打的人也是到了极限,一个趔趄,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罗波走上前,将其扶起,向台下走去。
刘好虽然失败,但看不出半点沮丧之意,眼神中有了一丝温柔,靠在罗波肩头,走到人群后边,找个凳子坐了下来。
比试继续下去,由于有了罗波和刘好比试时的友好示范,上台比试的武生极少有将弱者打得遍体鳞伤的,功力较差的也总是在自觉不敌时主动认输。
杨刚也毫无意外地顺利了进入前二十名。
说来也巧,向上和对手是最后一个上场,轻轻将对方送到台下时,前四十晋级前二十的比试时间比预料的正午提前了足足一个时辰。
在第七考场内比试,向上虽然表现不俗,可是由于比试的人多,并没有引起监考老师过多的注意,现在武技台上一对对顺序而上,观战的人又少,如此轻松将人从台上逼下来,前来观战的白袍老者们纷纷从座位上站起。
身着绿袍的蒲至碧也是大为惊讶,欠起身忍不住问林树森:“林校长,这个光头小子是谁?好像比先前比试的几个天才还要强上几分?”
有名二花的白袍老者,乃是第七考场的主考官,向前躬身对着二人行了一礼:“向上,十五岁,家就在城外不远的百丈涧的一个小山寨,他所用的招数我没看出来自哪个门派,倒像是揉合了好几种武技在里面。”
“如果仅以武技来看的话,别说咱们霏云府,放眼空山大陆的那些一流门派,镇派的绝学也不会比他使出来的强,如此年轻,也许是那个大宗门的第子亦未可知,咱们明天拭目以待,看他是否还有上佳的表现。”林树森早将向上使出的招式看清,不由心生感慨。
“先不要急于打听他的来历,大宗门如果派出弟子来参加咱们学堂的初选,也许意不在此,说不定是要在参加大陆学府的入学考试时给其他门派打个措手不及。无论如何,从咱们这里推荐出去的学员,取得佳绩,咱们霏云府脸上也有光不是。”蒲至碧摆摆手,倒没有派人去查证。
在大家轻声交谈之际,比试的主考官已宣布明天参加比试的前二十名名单,少年们有的高兴万分,有的垂头丧气,很快就离开学堂回到各自的住地。
与向上同行的罗波、杨刚,都进入了前二十名,三人已引起了城主府和学堂的注意。
一夜无话。
第二天,罗波顶着黑眼圈,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倒引起杨刚的好奇,下楼吃饭时苦苦相询,但却被罗波支支吾吾地搪塞了事。
向上也不点破,他看得出来罗波真气在体内流转顺畅,一夜之间变成这个样子,多半与那个肥壮的女子刘好些关系。
在吃饭的时候,向上明明看见陈奇,也就是那个白衣少年从身边匆匆忙忙走过,和三人没有打招呼。
抽签的结果出来,陈奇不由得松了口气,自己对战的对手恰好是一个月前连自己一招都招架不住的罗波,既不是那些所谓的天才,也不是那个自己心里没有底的光头小子,进入前十名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今天虽然只有二十人参加比试,可一开始大家都好像打出了火,除了与向上比试的输者没有受伤以外,失败的少年站起来能够走出比试场地的人几乎没有。
陈奇与杨刚对战是最后一场,因为两人本就相识,上场之后没有废话,各自使出了看家本领,恨不得将对方的性命收了。
经过一个月的比试磨砺和药物的调理,陈奇的修为已经突破到了慕道四级境界,不愧于来自不错的宗门,也不不愧于他天才少年之名,离冲到下一个小级别也不远了。
杨刚虽然修为比他高了一个小级别,但一个月前被其打伤的阴影还在,开始对战时有点畏首畏尾,倒被陈奇逼得连连后退,占了上风,一只眼睛肿起,甚是狼狈。
好在心中谨记向上每天都提起的临敌不能自乱阵脚的话,步伐倒是没有凌乱。
蒲至碧与林树森见一个不知名的少年和陈奇战成一团,足足半个时辰未露败象,均是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台上,时不时地还为两人使出的招数叫声好,浑然没有注意主考官尴尬的神情。
毕竟,从少年们来到这个房间开始,他都宣布了考场纪律,考场重地,禁止喧哗,如有违者,乱棒打出。
向上遵守纪律,没有出言提醒杨刚,毕竟在战斗中自己感悟,学到的东西比晚上回到住处自己分析得失对杨刚效果更好。
陈奇不愧来自于宗门,天赋过人,和杨刚战得久了,虽然感觉对手比自己修为略高,但对其使出的如数的武技已是了如指掌,脸上浮现一丝阴狠的笑容,突然加快了进攻的节奏。
与一个月前一样,一掌突然出现在杨刚的面前。
杨刚见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真气完全灌注于拳头之上,眼睛一闭,拼命击向对方的手掌。
“砰!咔嚓!砰!”
拳掌相交,一声巨响,形成的气流向技击台四周射去,紧接着传来物件碎裂和重物接触地面的声音。
杨刚睁开眼来,对面的陈奇已不见了身影,技击台上只的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脚下石面开裂,双脚陷入几有半尺深。
将脚拔出,活动了一下四肢,并无伤势,杨刚视线往台下扫去,白衣少年成大字形躺在两丈开外的地上,血染胸襟,已是昏迷过去。
“杨刚胜出,下台吧!”林树森看向一脸蒙逼的杨刚,显然台上的少年不知道已将陈奇重伤,怔怔地站在台上不知所措。
“我胜了?”杨刚兀自不相信自己已经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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