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树听了少女的话,喜不自禁。道:“小姑娘若有什么办法不妨说上一说,若我在人世间得了机缘,必不忘你的好处!”
少女咯咯笑道:“我这一法说来倒也不难。只是,老树你怕是要受一翻形销骨立之灾,烈焰焚神之苦。只不知道你敢不敢一试?”
那巨树有些紧张的道:“小姑娘你莫不是要点把火,将我这副身躯焚毁了不成?圣人可是许了我终其天年的!”
少女撇撇嘴道:“怎么?有贼心,没贼胆吗?事到临头又搬出圣人来了。你若没胆就别妄动凡心,在这儿再活上一万年吧。这样也好,让天下人都来称颂一下你的无用之用,赞美一下圣人的先见之明!”
巨木似被说得有些羞恼,急忙辩解道:“哪个怕了。我听人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小姑娘要烧便烧!我若是怂了,就是根茄子!”
巨树说出的言语义无反顾,语气里却藏着外强中干。听了巨树的话,不但那少女咯咯的笑了起来,萧索也不免莞尔。这巨树明显是,既想做那啥,又想立牌坊。既想吃肉,又怕挨打。典型的叶公好龙!
笑了一阵,少女道:“按说,你若遇到个法力高强的大能之士,必能携你到那繁华世间走上一遭,回来时也许还是全须全影的。只可惜小女子法力低微。若我助你,你自己必然是要吃些个苦头的。将来若想反悔也是不能回归原貌。你若是愿意,我这便施法为你从塑身躯,你若是不愿,咱们的缘分便也就此尽了。此事你也莫要再与人提及。”
那巨木听了少女的话,知道机不可失。忙谄媚的道:“姑娘法力通玄必是个肯担当的。您尽请施为,老树我挺的住!”
少女收起笑容,肃然道:“也好,千年前你于我有点醒悟道之恩!今日帮你了去宿愿也算因缘果报,从此已后,咱们便各不相欠了!”
那巨木听了忙说道:“姑娘觉得无所相欠,自然应该。老树我却不能忘记姑娘今日的恩情。他日若有相见之期,老树我必当涌泉已报!”
少女不以为许,道:“那已经是你的事情了,于我无关。忍住了,莫要高声,恐引来他人窥探觊觎!”说罢,少女足踏七星,莲步轻移。只见她身姿飘舞,曼妙如仙。脚步轻灵,似走闲庭。朱唇轻咏诵唱天地秘法,十指翻飞引动乾坤道诀。
萧索只见那少女轻盈如蝴蝶穿花过,美艳似洛神舞霓裳。那身形说不上的玄妙柔美。似暗合某种天道。让萧索不免心旷神怡,悠然神往。此时,少女动作微滞,在腰间又是一拍。之前那条被悄然收起的红绫陡然而现。似引动了周遭的某种灵气,那红绫随风而长,一丈幻作十丈,十丈幻作百丈,百丈幻作千丈。疏忽间,便将那棵参天巨树紧紧包裹。
那少女柔荑轻转,催动了某种法诀,那红菱猛然间化作一团烈火将那巨树团团包围。那巨树毕竟太粗太壮,红绫所化烈火虽然凶猛,一时间,却也不能将那巨树焚尽。再看那巨木,似有知觉一般。树枝与树干不断晃动,引得大地也不停颤抖,倒有风雨欲来之状。在烈焰里,巨木时不时的发出几声苍老的闷哼,少女则在一旁便不断的提醒巨木强自忍耐,莫要惊动他人。
巨木这一烧就足足烧了九九八十一天。也不知道那少女启用了何种法术禁制,这直烧天际的一场大火竟然没有引来任何外人。看着那巨木一点点的燃烧,火焰一点点的收紧。萧索不免为这个陪伴了千年的伙伴捏了一把汗。
八十一天光阴转瞬即过。少女手诀捻动,但见那燃烧的熊熊火焰疏忽间又从新化作一仗红绫,在少女纤腰一绕便又消失不见。再看那原本耸立如云的那颗巨木,此刻已化作一尊半人高的腐朽木桩。见到了那尊朽木的那一刻,萧索不免有些汗毛倒立,满心惊悚。
那尊木桩的形状萧索太过熟悉了。自己前世的生命就在那上面悄然完结。没错!这尊朽木正是自己学生送来的那节木桩!那是一节让萧索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朽木。它的出现似乎再次提醒萧索:“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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