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扬却换了一个话题道:“你小时候随你妈妈回彭州省亲,陆铮总爱带你玩。这个孩子经历了一些事,也长大了,都是月银武士二阶了,是大瑨青年辈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我没有孩子,他这个第二顺位的公爵继承人,实际跟我这个第一顺位继承人差不多。”
套交情?夸孩子?聪敏的羲桐怎么会不明白,如果说在她的少女时代,陆铮还能在她心中留下一点影子,那么,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她希望有一个诚实、稳重的爱人,如果必须选择一个,她倒宁愿是芮溥。虽然芮溥因为家世低,而造成才学、品味、心胸、气度都有些差,但是,起码芮溥多年来始终追随她左右,未曾稍有动摇。
羲桐道:“今后陆铮跟在你的身边,必然会前程似锦。舅舅,我还有皇家公务,如果没有别的事,请恕羲桐无礼,我只能就此告别了。”
陆扬见她不接茬,却并不以为意,说道:“小桐,我的确有事。你肯定也奇怪,我去咸安,怎么会绕道豫城?”
羲桐不答,心中暗自腹诽:“你不说,我哪知道。”
陆扬自顾自接着道:“其实,我也负有皇室密令。皇帝顾及贵族尊严,命令不许传谣,可事关重大,连西域教廷都有耳闻。”
陆扬说着,拿出一封密信,欲待交给羲桐。羲桐摇手不接,说道:“既然是密令,不宜传阅。”
陆扬并不勉强,点头道:“小桐,你做得很对,倒是舅舅欠妥了。此事牵涉甚大,知道的人还不多,由于关联到荆国皇室,这次教廷体谅你的妈妈,就由她亲自带队。”
羲桐事先查过皇室密谍送来的情报,没有听说关于元素教会总教的信息,陆扬是由何知悉的呢?羲桐心中盘算:“事情真是有些复杂。”
“你和你妈妈分别24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小桐,你放心,这事除了少数自己人以外,谁也不晓得。”陆扬话锋一转,又道,“荆国皇储桂权殿下,你熟悉的,此时就在湘州城,我希望在你妈妈到达之前,你可以把我引荐给他。”
“我的确认识桂权,但毕竟分属两国,也不甚熟悉。不知道舅舅找他何事?”羲桐道。羲桐当然认得桂权,当年她独闯荆国皇城时,桂权立即对还没完全长大的她倾心不已,于是把她活捉,在将要用强之际,桂权的亲姐姐、长公主桂曼婧殿下及时出现,才救她脱险。所以,桂权是她非常憎恶、非常不愿意见的人。
“小桐,别怪舅舅有私心,除了咱们南面,其他地方都在打仗、死人。我实在不想见到生灵涂炭,更不想看到你妈妈跟荆国皇室闹翻。我只是希望能平和地、悄悄地解决问题。当然,我家也有私心,陆铮出海两年,发现远洋之处有个南澳国,物产丰富,有些是大陆见所未见的,我家打算与他们通商,不过,一者大瑨缺乏可远航之海船,我们需要荆国的造船技术二者通过荆国海岸时,需要他们不加阻挠。”陆扬说的合情合理。
“桂权能相信我们吗?跟皇家怎么交代?”羲桐觉得其他还好,只是和桂权会面,让她倍感别扭。
“我们承接的本就是秘令,皇室也不想把问题张扬出去,分别写好报告就行。至于桂权能否相信,希望小桐你能陈说利害,帮着从中斡旋、美言几句。以后海商这部分就由陆铮负责,羲家也可以参与,你们很有机会合作哪。”陆扬道。
“现在不适合让陆铮知道吧!”羲桐随口答道。她想怎么又是陆铮,又是桂权的,真烦!
“当然,我们分开走,再约好在湘州城会面。我只说从此地西行,实际是直接南下,你马快,可自行择路。陆铮绕路也一定要走凯州过洛江,这孩子感到非得见人家一面、谈几句话,把历史的一页完全揭过,才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其实照我说,人家过得很好嘛,有什么可见可讲的呢?”陆扬倒也干脆,对陆铮当初的一夜风流显得不以为然。
“舅舅,事不宜迟,三天后湘州城再会。”羲桐道。她心下很是钦佩陆扬的筹划能力,三言两语就给出了各方都能接受的方案,真办妥当了对她至少是三全其美。
至于所谓的陆铮要去告别过往,纯粹是鬼话,假如真是这样,陆家为什么要参与坑害轩羽琛、并且比乔家下手还毒辣得多?但是,这跟羲桐没有什么关系,她才懒得理会他们这些争风吃醋的勾当!
轩羽琛跟这些倒有关系,只不过他完全不通晓他是被一连串圈套装进来的。此时的他在山腹洞穴历经数天的艰辛,才刚刚找到对外的开口。
轩羽琛和林慧槿望着洞外沿着崖壁飞流而下的瀑布,撞得噼啪作响,如同万马奔腾,连绵不绝。洞口处,飞瀑喷洒,细如碎珠,映着阳光,闪耀得人眼睛都看不清了。
透过喧嚣的水声,轩羽琛启动侦测,发现他们位于悬崖绝壁之间,外面几乎是被峭壁包围起来的小山盆,有洞穴,有人活动,很像所谓的管事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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