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悄悄随着一队黑衣甲士进入了西侧院最核心的院子里,刚进入院子,一大股奇怪的药液的味道就直冲鼻端,让人闻见了就忍不住一阵阵的恶心,还有一种晕眩的感觉。黑衣甲士们恍若无事,摇光四人却被熏得够呛,没办法,四个人赶快拿出出发之前明泽一一分给大家的清神香,清神香清凉淡雅的药香味冲淡了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这才好了一些。
四个人小心翼翼的,生怕出现一点意外,眼见着这队黑衣甲士只是穿过这个院子,没有一点要在这儿停留一会儿的意思,四个人无奈,用玉符交流了一下之后,在一个转角处悄悄地“掉队”了,前面的黑衣甲士们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队伍后面少了四个人,继续按照自己的巡逻路线走下去,这倒是给摇光四个人极大的便利。
摆脱了那队黑衣甲士,岳轻四个人将身上的黑色重甲扒下来,收到各自的乾坤袋中,以备不时之需。看了看手中的布防图,四个人绕开了四队巡逻,五个暗哨,这才看到了这个院子中的场景,只是一眼,就如坠地狱。
院子的前面空地上躺着四五个五岁左右的孩童,每个人身下都有一个繁复的血红色的法阵,法阵的图文十分精妙,一眼看去,却让人脊背生寒。法阵里躺着的孩子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只能睁着空洞的眼睛,任人摆布,变成了一个杀人工具。但是,奇怪的是,这些孩子的身体异常柔软灵活,完全没有那些黑衣甲士似的僵硬与机械。岳轻与摇光心中的疑惑越积越深。
岳轻本想出手毁了院子里的那些法阵,但是摇光却拦住了她的动作,摇光轻声道:“这些孩子已经被炼制成活傀了,但是活傀的炼制还没有结束,这些法阵与他们的命脉相连,你若是现在强行毁去法阵,这些孩子会直接死亡,明天早晨就只能看到满地的飞灰了。”岳轻咬牙,却还是没有动手,摇光说的没错,这些孩子现在还是活着的,但是,法阵一毁,他们就会直接死去。她没办法,转头离开,走向院子两边的小房间。
院子的两边是一排排的小房间,里面没有一丝光亮,也静悄悄的,似乎里面的人都睡着了一样。岳轻围着一排小房间转了一圈,但是每每想要进去的时候,都会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阻挡她的动作。岳轻的眼神严肃起来,这房子里面有阵法!取出乾坤袋中的玉笔,笔尖凝结出灵力,毫不留情地一笔划下,小房子外面的阵法晃了两下,随即在虚空中破碎消失。岳轻还没进入小房间,就听到了小房间内传来的稚嫩的呼救与呻吟,那些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在那里查看血红色邪异法阵的摇光三人,摇光听着里面的动静,眉毛拧了起来,这么大的声音会不会惊动暗哨?摇光从初那里拿了一张匿声符箓,直接贴到了小房间外层,房间里稚嫩的呻吟声与呼救声骤然消失。岳轻拳头越攥越紧,几乎要将手心掐出了红痕,在摇光将匿声符箓贴到房间的外墙上之后,那些痛苦的声音都消失了,岳轻也猛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看也没有看周围的三个人,岳轻推门而入,门内的景象几乎称得上是人间炼狱,能够让所有还有一点心的人都感到胆寒与愤怒。小房间一个连着一个,中间是打通的,每个小房间都放着两口大缸,每口大缸中都有一个孩子。每个缸中都充满了一种血色的药液,每口大缸的边沿都有两个铁锁扣,铁锁扣中扣着的是一只只细嫩的手腕,那些细嫩的手腕之上都有着恐怖的磨痕,有的铁锁扣甚至已经嵌入那些孩子的手腕之中。
大缸中的血色药液像是沸腾了一般,不停地向那些孩子的体内钻去,每个孩子都在呻吟尖叫,面容扭曲痛苦,神色间都是绝望与惊恐,有些孩子的眼睛里甚至流下了血泪。在每个房间的门口都有一个小罐子,明泽拿起一个罐子闻了闻,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这种罐子里曾经盛着一种药,一种能使人一直保持神志清醒的药物,也就是说,这些孩子要在清醒中感受着自己受到的一切痛苦。
手中的罐子被明泽生气时不经意放出的灵力击得粉碎,随后进来的初看了一眼屋子里人间炼狱般的景象,没有什么表情,看着明泽手中的罐子无声化为齑粉,淡淡开口:“这是必须的,炼制活傀的过程中,那个材料必须要一直保持清醒。如果在中途那个活傀的材料昏过去,或是神志不清醒了,那这个活傀就炼制失败了。”
明泽眼眶发红,他的声音也因为怒火而变得压抑沙哑:“为什么还会有活傀的炼制方法?明明在异战之前的围剿中傀儡师一脉全都被杀了!傀儡师的所有术法包括这种禁术都已经被毁掉了!为什么!你不是知道的最多吗?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初只是冷冷地看着明泽,一句话也不说,等明泽低下头不再说话,他才淡淡地道:“说完了?吼够了?那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去问那些当年参与围剿的人啊?问我有用吗?我又不是人类,你能指望我对你们产生什么感情吗?别开玩笑了!当初你们人类联合起来搞异战的时候,不是也没人说什么吗?”
明泽不知道说什么,他只能想着自己家族中存着的所有药方,希望可以找到解决这种药液后果的解药。初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咸不淡地道:“别想了,不可能有的,当年的真相除了当年参与围剿的人,没有其他人知道,你想要的解药的配方也是没有的,还有,提醒你一句,与其注意这些已经注定了结局的残次品,还不如看看那个丫头,那个丫头的情况可不太好。”
明泽闻言一惊,立刻转头看向站在一个水缸前面的岳轻,岳轻的身上已经有黑雾缭绕其上,原本已经清醒了的神志又有了模糊的趋势,眼眸中的血色已经要覆盖住瞳孔。离她最近的那口水缸之上已经被她的气势压出了道道细微的裂纹,就连那口水缸中的那个孩子也减小了自己呻吟痛哭的声音,只留下小声的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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