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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闯进连长的屋里,揭开连长的被子,却发现连长有些不对,他的身子像纸片一样瘫在地上,像是只剩下了一张皮。

我吓得要死,大着胆子上去摸了摸,发现没错,连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蛀空了,只剩下了一张皮,里面还有什么东西钻来钻去。

我当时哪经历过这些,吓得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拼命喊巴图他们。

等他们进来后,点亮灯,才发现连长早已经被什么东西给吃空了,只剩下一张人皮,真是一张彻彻底底的人皮!

巴图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脸色惨白,说:“是腾格里诺海蒙语,音译……”

我们吓得要死,把枪操在手里,先往外胡乱放了几枪,压住胆,然后问巴图腾格里诺海是什么?

巴图完全吓傻了,只知道跪在地上胡乱磕头,什么都不说。

我们没有办法,几个人背靠背坐着,拿着枪小心戒备了一夜,第二天上报到分军区,军区派人做了调查,也说不清原因,就把我们给复员了,又让我们保密这件事情。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后来才发现,事情远没有结束。

而且比起后面各种邪恶恐怖的死法,像连长这样简单就死掉,简直就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

复员后,我回了老家,开始安排我去一家毛纺厂做保卫干事,后来老喝酒,领导老找我谈话,觉得干得也没意思,干脆就辞职了。

然后跟着老乡做点儿小买卖什么的,一直也没干啥正经工作,后来小买卖做的还不错,存了点儿钱,人却越活越觉得没劲儿,就跟家里说了一下,得出去走走,去找战友玩几天。

说实话,人要是长期在一种冷酷的警惕的环境下呆过,人这辈子就废了,干什么都没劲儿,看着人挺好的,其实心里早就疯了,就是想找危险的事情干,就是想作死。

我们还好,那些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好多都疯了,没法治。

我记得前段时间号召什么大学生当兵,还特别鼓励去边疆,别去!

你知道西藏那边高原反应有多厉害?

你平原上的过去呆几年,心脏能比原来大一小半,回来再休息也没用了,身体整个儿就废了,这辈子也就废了。

所以我那些年吧,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后来我就考虑清楚了,就是当兵时经历过的事情太残酷,精神上始终回复不过来。

只要一躺下来,我脑子里就浮现当年的一幕,那个狼是怎么下来的,连长又怎么死的,这个解决不了,我怎么也好不了。

我先去了内蒙,找巴图,却发现巴图早就疯了。

他被人关在地窖里,脚用铁链子锁在底下,腿脚都溃烂了,上面是一个连一个的大脓疮。

人被铁链子牢牢锁住,地窖又关得严严实实的,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没想到,他们家里人却再三给我解释,是巴图自己要求这样的,还求我好好劝劝他,让他从地底下出来吧。

我不信,跳进地窖,却发现他早就疯了,完全听不见你说话,整个人的眼神都是茫然的,只是嘴里自己念叨着什么,谁也听不明白。

我不肯放弃,盘着腿跟他说着从前当兵时候的事。

慢慢的,他终于有反应了,不过这个反应是害怕,在我无意中说出什么话时,他就会突然一哆嗦,然后跳起来,藏到地窖最阴暗处。

我一个词一个词的试探了很久,才发现他怕的那个字是“狼”……

我询问了巴图家人,他们家有没有遭遇狼患,答案是没有。

这些年汉人大量过来垦荒,而且都换成摩托车了,嗷嗷嗷在草原上跑,别说狼患,这几年就连狼嚎都很少听见了。

巴图到底怕什么?怕狼?

什么狼要让他怕到要藏在阴暗的地窖中,用锁链把自己给锁在下面?

我觉得,事情可能还和几年前那桩事情有关,如果说这是狼群的报复,那报复终究也会落到我身上。

于是我选择了跟他一起待在地窖里,看看有没有事情发生。

当天晚上,我喝了点酒,和他睡在一起,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结果第二天早晨起来,却发现巴图消失了。

那个绑住他的铁链子还在,脚镣也在,他的人却不见了!

他去了哪里?

我们发疯了一样找了一整天,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后来,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草原上,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对,就是那个地方!

我借了一辆摩托车,一杆枪,又一次去了我们从前那个营房。

那里已经荒废了,成为了一堆废墟,但是在废墟上,竖起了一支旗杆。在那支笔直的旗杆上,挂着一面风干的人皮。

巴图死了。

那个晚上,我骑着摩托车,拿着枪,像疯了一样在草原上开着,我大喊大叫,让那群该死的狼出来,让它们来吃我!

黑暗中,到处都是绿莹莹的狼眼,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但是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我的摩托车耗尽了油,也没有一匹狼试图攻击我。

我沮丧地躺在地上,难过极了。

我知道,狼群不会杀我了,它们会折磨我,一直到死。

从内蒙古回来,我一刻不停地赶往山西阳泉,去见小刘,我怕他也会出事。

但是小刘却拒绝见我,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后来,我经过四处打听,才知道小刘媳妇在一次晚上出门时,被一群狼围攻,但是却没有受伤。

之后,小刘媳妇怀孕了,生了个孩子,眼睛是绿莹莹的,三角眼,像极了狼眼…

小刘从此以后搬家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把头不说话了,他闭上眼,开始大口大口吸着旱烟,眼神冷得可怕。

我们都听得都呆了,过了好久,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巴图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只剩下一张人皮?

老把头闷哼了一声,幽幽地说,他后来也请教了好多人,军方也请教了一些专家教授,最后得出一种结论:他们是被一种古怪的虫子给吃掉了。

这些虫子很小,能从人的耳孔、鼻子、嘴巴钻进去,把人的内脏和血肉吃干净,只剩下一张人皮。

这种古怪的虫子常常几百万只共同活动,它们能释放出一种麻醉剂,把人麻醉了,然后吃掉。

它们生活在草原深处,行动不便,食量又大,经常找不到足够的食物。所以估计狼群和这种古怪的虫子达成了秘密协议,也叫啥共生。

狼群负责把这些虫子带到食物丰富的地方,它们偶尔也替狼群解决一些麻烦。

讲完这些,他狠狠朝火堆里啐了一口,恶狠狠地叫起来:“睡觉,都他娘的睡觉去!”

我还想问什么,朋友给我使了个眼色,硬拉着我去睡觉。

躺在篝火旁,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朝着远处看着。

远处,是黑黝黝的森林,篝火噼里啪啦响着,月亮安静地温柔地注视着我。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狼嚎,忧伤似水。

在黑暗中,在森林中,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到处都游动着一盏盏绿莹莹的萤火虫,那是一颗颗闪动的狼眼。

有朋友也许要问,为何狼群没有找老把头的麻烦?

不是不找,时候还未到。

三年后,我又一次跟他进山时,我们被大狼群包围住了,而且像撵兔子一样,把我们往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方赶。

嗯,这个故事,以后有机会再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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