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眸子微微向上挑着,眼底里含着的是怎么也看不到底的深色,唇瓣被紧紧抿住,嘴角上还带着一抹讽刺,他又仔细看了一眼林清浅,薄唇微启:“你以为,你是谁?”
颜墨嘴角勾起,一脸讥笑,“朕不过对你有几分好奇,你便觉得朕离不开你了?”颜墨怒极反笑,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也从未有人这样抗拒他的宠爱,颜墨的自尊心大受打击。
“即是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谢谢皇上的成全,臣妾感激不尽,以后一定会克己守礼,不为皇上添麻烦。”林清浅不去看黑成锅底的脸色,兀自,抻了抻衣服上的褶皱,站起身来,说道。
颜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原来,见过她那么多种面孔,朕从未了解过她,冷哼一声:“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才好。”说罢便拂袖离去。
林清浅见颜墨离开,便觉得身子一松,瘫坐在软榻上,颜墨的气势太过冷冽,在他面前便觉得万分压抑,如今他终于走了,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清浅原以为,有了这些许的自由,自己会喜得蹦起来,结果却并无喜意,只觉得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莫名的空虚,清浅许久才缓过劲来,以后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过日子了,再也不用虚以委蛇,许是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清浅觉得一阵困意袭来,便躺回了被窝里,盖上金丝绣花的被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清浅醒时,已是黄昏时分,夕阳斜斜地挂在树梢,金黄一片。
清浅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好久没睡的这样沉了,竟睡了一整天,清浅摇了摇头,自从穿越以来,除了吃就是睡,怕是要胖成一只小猪了。
“小姐,小桃在门外求见。”素素见清浅醒了,便端过来一盆水和净脸用的巾子,来给清浅擦了擦脸,梳理一下头发。
“哦?她终于沉不住气了,我可是等了她许久了。”
“她要是再不来,她弟弟便要惨死在刑狱司了。”素素手巧,不一会儿便挽了一个坠马髻,再插上两只红宝石发簪,清浅苍白的脸色显得红润了几分。
“不会,皇上向来以明君自诩,做事断案都有章法,断不会有屈打成招之事。”林清浅摇了摇头,虽然她不喜欢成为他众多用完便扔的女人中的一个,到对他的能力以及人品还是十分认可的。皇帝登基不过五载,便将关内关外治理的平和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你可觉得小桃的家弟冤枉?”林清浅自镜中探到,素素谈起小根子时瞄有不忍之色,在心底轻叹一声,问道。
“小根子是冤枉,但好在皇帝仁慈,左不过关几天放了便是,可是小姐不更冤枉吗?好端端地被人推入水中,险些亡故,小姐的委屈又与何人说呢。”素素是极心疼清浅的,清浅也知道,便微微点了点头。
待清浅梳洗完毕,便坐在会客室的炕几旁,端着茶杯慢慢品着,等着素素带小桃过来,这御茶果真不一般,入口不涩,香滑,爽口。
素素带着一位圆脸女子走了进来,女子匆匆走了过来,还未站定,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边磕头便哀声道:“见过徐宝林,求林宝林放过我弟弟,我家里就着这个男丁,眼看着就要被打死在刑狱司了,求小主饶命!”女子伏地不起,一双眼睛哭得肿得像桃儿一般,想必就是小桃了吧。
“哦?你弟弟是何人,也在
这宫里当差的吗?你这样来求我,可是我认识的人?”林清浅抬了抬眼,便继续装傻充愣地低头继续喝着茶碗内的茶。
“小根便是家弟,也不知他哪里恼了小主,还请小主网开一面。”小桃头也不磕了,只泪津津地看着林清浅,一双眼睛写满了不安。
“那小根子想要毒死我,你觉得他错不错?”林清浅也不去看双眸含泪,额头红肿的小桃,免得自己不忍心。
“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奴婢只想知道,林小主怎样才能饶过他,哪怕叫奴婢万死,只要能留得小根的性命,奴婢都愿意。”小桃深知,小根与林宝林素无冤仇,怎么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去毒她,左不过是找个借口发落自己罢了。自从听说小根入狱之事,小桃便四处打点,险些花光了这几年来得体己钱,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了林宝林这,她便知道,小根不过是自己的替罪羊罢了。也是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小桃终于下定决心来找林宝林,哪怕她知道自己可能没办法活着走出去了,也不愿家里唯一的男子枉死在这深宫之中。
听了小桃这一席话,清浅觉得难受得紧,自己何时成为一个利用无辜之人报复的心机深沉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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