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珊”江荀吻着杨羽珊渗着汗水的额头,嗓音是心疼的低哑。
尽管靠在江荀的怀里,杨羽珊却依旧睡得不安慰,突然的,一个恐怖画面让杨羽珊从噩梦中惊醒。
“啊”
“羽珊,是我,我在这里。”
江荀扶着杨羽珊颤抖的肩膀,看着她充满泪液的双眸,内心正压抑着一直以来的自责。
因为双眸被泪液模糊,好不容易才看清眼前俊逸的脸庞,杨羽珊突然就扑进了江荀的怀里,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涌出,“荀,我好害怕直至今天我的脑海中依然还是那几个人的清晰面孔我无法忘记那件事,我真的无法忘记我该怎么办?呜”
将杨羽珊抱进怀里,江荀不断地吻着她眼角落下的泪痕,嗓音因隐忍而沙哑,“乖,不要再想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你知不知道,每一次看到浅浅,我都会想到那恐怖的画面,可是,浅浅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够将她跟那些无耻的人联系在一起”
深夜,江荀身影屹立在酒店的落地窗前。
他的身后是再一次入睡的杨羽珊,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眼眶依旧泛红,眼角仍有隐隐未干的泪痕。
一个星期后。
俞潇潇怔怔地站在自家的大门前,她的手边放着两个行李箱。
陈姐轻扶上俞潇潇的肩,叹息道,“既然卖了,就别难过了。”
脑海中浮现着在这栋别墅内跟父亲撒娇耍萌的日子,俞潇潇的眼眸再次被蒙上一层水雾。
“陈姐,我好想爹地。”
陈姐抚慰地拍着俞潇潇,“我知道。”
俞潇潇的眸光陷入了呆滞,“那你还知不知道我其实”她顿了一下。
“嗯?”
从未听见过俞潇潇如此低落嘶哑的声音,陈姐看向了俞潇潇的脸庞,当看见两串泪痕顺着俞潇潇的脸颊下滑时,陈姐吓了一跳,“小姐”
陈姐虽然看着俞潇潇长大,却极少看见俞潇潇落泪,因为一直清楚俞潇潇瘦弱的外表下有这一刻坚强的心,但是,此时此刻,俞潇潇的默默流泪却更像是一次又一次隐忍过后所堆积的悲伤,更令人担忧。
“我其实很恨爹地”
“啊?”
这一刻,陈姐只看见俞潇潇慢慢地滑下了身子,无助地抱着自己,哽咽地宣泄而出,“如果不是爹地,我和他不会相识今天,我也不会这样的痛苦和难受”
陈姐手忙脚乱地拿着纸巾,“小姐,你别哭,你一哭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俞潇潇的眼角滑出,陈姐根本是连擦都擦不赢
俞潇潇双手犹如无助般抱着自己,仿佛再也隐忍不住,颤抖逸出,“我真没用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有结局,却还是那么傻的陷进去我以为自己可以装得很好,装得很像,把自己当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当我真的不再和他有牵扯的时候,我的心却是痛得无法自持”
“小姐”陈姐的泪水也随同着俞潇潇的泪水在此刻一起滑落。
俞潇潇将首埋进膝中,竭力顶着哽咽逸出,“孩子没有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冥冥中注定要我和他没有牵扯,可是,没有了这个孩子,我很难受,很难受他已经五个多月了,医生说是个男孩,我无法想象他就那样冰冷的从我的身体里拿出”
陈姐心疼的哽咽着,“小姐,你别这样”
“我知道他只在乎孩子,可我仍旧是他的妻子,为什么在我失去孩子以后,他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
四年后。
雨,倾盆而落,电闪雷鸣,淡蓝色的窗帘随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而在空中飞舞,豆大的雨穿过破了窟窿的玻璃倾洒在房间。
正对着窗处,一张不大的单人床上,一个拥有长睫的年轻女人正处于睡眠状态
她显然睡得很不安稳,长睫不断晃动,额头上渗出一颗颗细密的汗水,手紧紧地抓着床沿,身子呈现微微的扭曲。
“不,不要你们不要过来不要”睡梦中的女人不断梦呓出这样恐怖的字眼。
突然地,“江荀!!”在睡梦中的一个乞怜呼唤,她一个起身,瞬间从噩梦中惊醒。
“呜”
回忆着梦里的情景,她痛苦地将首埋进膝中,她放肆地痛哭。
许久以后,她渐渐从那样的痛苦中缓和过来,像从前一样起身拭去自己眼角未干的泪痕,她起身,下床。
窗外依旧是电闪雷鸣
仿佛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夜晚,她走到窗外,将破了窟窿的窗户关闭,尽管依旧透着雨,风却小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她走进了自己简陋的浴室。
脱下衣服,她将淋浴打开
冰冷的水从她的身体浇灌而下,她却象是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冰冷一样,用力地搓揉着自己的身子。
她很瘦,这样用力的搓揉令她的身子看起来摇摇欲坠,可她并没有因此松下力道,好像从没有洗干净过自己一样,搓揉着身体每一个部分。
终于,当她全身都已经搓到泛红,她这才关闭了淋浴,但是,她并没有走出浴室,而是靠在浴室冰冷的墙面上,最后沿着墙面慢慢滑下,整个人再次无法控制地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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