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两扇水墨病梅绢屏风,眼前的后室,焕然一新。
明式画案、官帽椅都撤了,换上一张欧式真丝太妃榻。那一对瓶型多宝格,丝装书、紫砂壶、品茗杯都依旧。
“李老师,弛总说你中午最好小憩一会儿。老坐着腰不好,腿也麻。茯苓会过来给你推拿。”
这桌椅都没了,就是让我别干活呗!不过,躺在太妃榻,翻翻小书倒也自在。
瞧我已经点头,沈默松了口气,“这茶室也是今早才收拾出来的。有什么不适合,您尽管提。”
“还好。”
环视一周,目光停在绢画侧下的一花架。那一盆素冠荷鼎,淡淡若若袅袅。
呵呵,梅兰竹菊都凑齐了。为什么挂一幅墨虾?
善观颜色的沈默眼珠一转,“这也是弛总挑的。我想是有鱼有虾吧……”
我忍不住笑了。
这绢画挂在茶室的西北乾位。虾,象征男性的魅力蟹,催旺女性的桃花。虾蟹都是一道催情菜,但同吃无效。
我坐在茶室,茶室的乾位是一幅水墨虾。即我的男朋友比较……
再细看落款,居然是一个“弛”字!茶室的西北,就是他的总裁办公室……
心机风水,就是这样摆成的。
我是女性,我是坤,他是乾。他在乾位强化了他自己,我坐在茶室,心里会惦记他。
“李老师,这里的茶叶全换成大红袍。那一排小罐都是零嘴,有核桃酥、杏仁千层脆、原味南瓜子、黑糖话梅、猪肉脯牛肉干鲑鱼干……您看还想吃什么?”
“呵呵,够了。谢谢你。”
“都是弛总的旨意,我哪敢居功?”
“……”
“李老师,要不您先歇一会儿?12点左右,我送午饭过来。”
“好。”
剩我一人。瞧着那张酱紫真丝太妃榻,感觉腰有些梗了。人就是这样,所谓懒乏,需要些氛围来引导。
榻侧的墙角,杵着一根拐杖,方便我换着使。将自己挪上榻,刚掏出手机,电话就打进来了!
略一迟疑,我滑下接听。
“喂我说大妹子呀,你这生意也贼好勒!”
“……什么?”我有点懵圈儿。
“今天收到你给大慈寺捐的两千万……”
“……”
“厉害了我的妹。看来最近日进斗金呀!”
“……”
昨天,我银行账户收到张豪莘存入的2000万,可我没有动一分钱。
视线一触,墨虾入眼,我忽然反应过来了!
是张若弛!一时,嗓子略哽。
“喂!喂……大妹子,人还在吗?”手机那一端,是郭金龙的大嗓门儿。
“我在。嗯,钱是张若弛捐的。”
“啊?……”
“麻烦你跟监院说一下,将名字改过来。”
“这么大的事,你自己说吧!我现在只是大慈寺一名普通的香客。”
“……好吧。”
我半坐起来,话风一转。“云山呢?他在大慈寺?”
“他从来不在呀!”
“……他在哪里?你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郭金龙嚷道:“上次医院一别,他又云游了。”
“……”
“大妹子找他有啥事?”
“我想结界!免得张稼雨养的鬼,在星舆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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