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不极羞怯,来不极拒绝、身体已经平稳地躺在他带着君子风度表情下的怀抱里。她身上铠甲的芒刺被软化了,她的翅膀也仿佛被斩断,从这天开始她的坚强失去了飞翔的能力,她选择了默默服从与被支配。
回到大厅,她没有一点不适应,按他的要求,台起自己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他像外科医生一样用镊子拔出她脚底的毒刺,再用双氧水药棉,在伤口上轻轻擦拭、清理、消毒。
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细致入微,一股暖流带着畅通无阻的欢欣鼓舞迅速流遍她全身,在脸上形成跃向彼岸的激情,她连忙低下头,不再正视他,生怕与他的目光一碰触他就会洞察她所有的心事。
在内心潮流暗涌的地方她做着与怯懦反抗的努力,最后她还是找到了庄重的支点,用不苟言笑武装起自己的外表,在心底那最隐蔽的区域,却已将他爱得更深。
晚餐推迟,桌上饭菜已经微凉,番鸭汤还在炉火上沸腾,如果作为终生伴侣,可以想得到他会给心爱的人带来足够的安全感和幸福,他也是理想中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
他自己不这样认为,一个男人在好表现的时候,看上去都完美无缺,而他的好表现完全来自对爱情的灵感,爱一个人的激情对心灵的催化做用,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
有了他适才殷勤的“公主抱”,为她拔刺时的“肌肤之亲”,他的目光里始终满含着一股兄长般的温情,这一切让她变得自然大方,不再难为情:
“川博,时候不早,我需要洗个澡。”她暗自为自己松了一口气,一双手应运自如,完全能独自完成洗澡这项大工程。
“嗯!需要我帮你什么忙吗?”他目光炯炯,深情地看着她,似在等待他最乐意效劳的美差。
“你带我到洗漱间就可以”。
她倚在他身上一脚点着地进了洗漱间,他出来时把门轻轻带上。在卧室的玄关处照了照半面墙那么大的梳妆镜中的自己,他一见到苏卿雪的时候就开始注重起自己的外表,下额浓密的胡须早已剃得溜光,中分式发型使他看上去既不失朝气又显得洒脱,他早已不用各种香味扑鼻的发胶糟践满头秀发,它现在看上去细腻、柔顺,随意地覆盖在他前额又黑又浓的眉毛上。牛仔裤、衬衫、黑色皮带、皮带上发亮的金属带勾,这是他要见她时特地为自己安排的行头。
以前痛恨和自己面对面,不愿
意照镜子,很长时间都有这种荒谬想法。不知道隔了多久,突然和镜子世界的那个自己碰面,那是一个多年不见面的陌生人,但更像昨天的自己,看来时间更多的痕迹都留在了心上。
浴室里响起了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顺手拿来剪刀修剪她从庭院里采来的玫瑰花,把它们错落有致地插入景泰蓝瓶中,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觉得玫瑰花使今晚的夜色更具罗曼蒂克了,从来没有一刻像今晚这样心里对她的爱像一轮满月。
台头的时候看见浴室的磨砂玻璃上有个人的影像影影绰绰,他用耳朵协助眼睛被万千思绪带到了她的面前:夏日夜晚恒温的水流从花洒里喷射出来分成几十股水流,沿着她仰着的白皙细长颈项,拍打在她深陷的骨窝上,她的锁骨纤细、小巧而迷人。水流在她双肩上蜿蜒而下,那里是他焦渴的复仇之地他在想象中迷失在一片不愿回头的海域里因为一千种想象都不是她娇嫩挺立的样子。
他已经如此熟悉她的灵魂,灵魂里的芳香,对她身体的想象却无法具体。空间和时间留给他很多的机会去打开她神秘域界的芳泽,但他不愿意用任何一种单方面的侵占方式,绝对要以膜拜圣洁女神的方式,匍匐于她的脚趾,用面颊接触她脚背上的温度,用忠诚央求她的同意,他才会在自己生命里注入永不干涸的热情,奔赴他愿意为之奉献生命精髓的劳顿之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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