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否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给叶露珠回了条信息,意思是他要前去拜访她们,叶露珠却不慌不忙地回复他:
“稍安勿躁,年轻人要有一点耐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位父亲的相好,未来的丈母娘好像有意在考验未来女婿的耐心。但是油、盐、酱、醋生活的日常开支、苏卿雪复查身体的钱,整栋别墅像开动马达一样的消耗:水、电、煤气费、物业管理费,每一笔钱叶露珠都准时向他开口讨要,李川博总是二话不说,慷慨解囊,出手非常阔绰,几乎让叶露珠目瞪口呆。她有所不知,李川博所有行为里的出发点,都只愿意为苏卿雪一个人在付出,他有时候几乎把自己也给忘记了。
叶露珠趋于现实的心终于被软化,被感动,她破裂把计划提前。
一天母女两在铺着印花的西式餐桌上吃过晚餐,叶露珠觉得并没有什么值得在女儿面前拐弯抹角的了,就把李川博对三月花的态度按他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苏卿雪,然后再把自己的心底想法一吐为快:
“孩子你接受李川博把!他是多么爱你,要知道你把他从医院里赶出来那天,他回到自己的住处,整夜都没有合过眼睛,第二天,我从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你的行为不存在破坏别人家庭这一说法,你大胆地接受他的爱,也大胆地去爱他吧!你们的爱将被我祝福,孩子!你的爱没有负罪的枷锁,妈妈知道,你一直是个精神层面的完美主义者,你和川博的爱对得起身边任何一个人,如果这世上有人不愿意看到你们相爱,那是他们的偏见和狭隘,不要去理会,你们是问心无愧的。”
外表看起来苏卿雪并没有过多激动的表情,李川博爱她,这在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当听母亲说到他为自己彻夜未眠,在晨曦里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向着母亲表达他对自己的感情时,苏卿雪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沉。
她无法在母亲面前装聋作哑,如果自己真要接受李川博的爱,可是这份爱依然是多么的沉重!思索了一会儿,她说出了自己的一些顾虑和想法,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生病的过程中产生了极度厌世情结:
“妈妈,我可是个病人,这病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才会好转,我的生命早就不属于我,属于流逝的时间。我曾经渴望享受人世间的所有美好,可是现在我的病已经把我折磨成了活死人,我即使接受川博的爱,我又拿什么去爱他呢?”
说完这些话,苏卿雪悲从中来,眼泪像透明的珍珠一样“吧嗒吧嗒”从苍白略微激动的脸上不停地滑落,使她泣不成声。
一张病态美的脸就像雨露里的梨花,散发着她真性情里的迷人和纯
洁,让人见了不但肃然起敬,整个精神都会为之颤抖。
“川博,川博,你快来吧!卿雪,我的好孩子,你别哭了,你的身体哪里还能承受哭的重创呢?”
这时,事先早已等在门外的李川博,大踏步地走了近来,他全然听到,也全看到了,感觉自己再不进来,一颗心就要为眼前人裂成碎片。他的心裂过无数次,但这次不同,这次是因为她,以前是因为自己。
四目交汇,错愕、惊喜在两人眼里交织,李川博出现得太突然了,被洞察心事的苏卿雪反应过来的时候羞得满脸通红,连忙用手拭去眼里的泪水,再也无法逃避他目光一刻也不松懈的追随。
每个人都有权利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这份幸福已经变得既崇高又光明磊落,它既然不会对一对倾心相爱的恋人之外的任何人造成伤害,她还有什么理由不能接受的呢?苏卿雪似乎一时被他们合谋的左右夹击、被李川博对她越逼越近排山倒海的爱冲昏了头脑,她顺从地听了妈妈的话,默许接受他的到来。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没有这么被挑明过,女孩总归又是十分害羞,苏卿雪赤着双足飞快地离开了李川博,向二楼自己的卧室跑去,李川博的脚步在后面紧追不放,心里开怀地想;小骚狐狸又附到她身上了。
追到卧室门口的时候他收到一条叶露珠的信息:记住!请和她保持距离,她现在还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他知道叶露珠的用意,不由得脸热心跳,一条信息回了过去:谢谢妈妈提醒,尽管我被她“压迫”和“欺负”多年,绝不会急于施行我的“复仇”计划。
“这就对了,孩子!老祖宗的俗语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用你们爱的激情好好创建未来的美好生活吧!”
叶露珠解下自己带花边的围裙,顺手把它挂在厨房的门把上,经过餐厅再轻轻带上餐厅的门,穿过大理石走廊,依依不舍地走下汉白玉栏杆,在庭院里台起头,她的双眼像一袈摄像机一样横扫了整栋房子的每个角落一遍。
奢华充满让人敬畏的神秘色彩,奢华让人变得高贵,她不得不在四下无人的时候仔细将整栋别墅打量一翻,作为最后的告别仪式。当别墅遥控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时,她没有再回头,她用实际行动为自己的行为作注释,她不是一个好享乐的女人,很快她打了一辆“的士”回到了饰品店,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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