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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姐姐离去后的那段日子,母女的生活很快进入捉襟见肘局面。但母亲铁了心拒绝父亲的救济,也铁了心认这个现实。和父亲彻底划分界限后,她表现出从来不后悔的姿态,因为她的人生信条永远都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条道到黑,她认了,这是无法改变的固执性格决定出来的命运。

没有收入来源的母亲自然闲不住她要带苏卿雪到城里去。她到底是想要给女儿好的教育环境,还是为了改变她自身的命运?苏卿雪不得而知。好多年以前,她就不再和母亲坐下来倾听互相的心声,母亲迫切希望她在学业上有深远造诣,平日里只在乎她的成绩,考出好成绩母亲眉开眼笑,考砸了,母亲对她翻脸。但自从上高中以后,她从来就没有考过好成绩出来,有时候苏卿雪心里既苦闷又难耐,他们都想拥抱对方,无奈彼此身上都披着带刺的铠甲。

父亲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适应没有家的生活,也许他在多个夜晚反省过自己,他在为自己背叛母亲的行为而付出代价。为了在生活上能照顾到母女,两姐妹联络感情方便。父亲从母亲反方向的那座城市搬迁到她们同一座城市的附近。父亲经常在空余时间来看望她们。

对两姐妹来说,这真是莫大的幸福和欣慰。父亲来的时候,小小的饰品店立刻显得拥挤而热闹,父亲不忘抓住一切机遇,讨好母亲。幻想博得母亲的原谅。虽然母亲给父亲准备了他爱喝的米酒,但她此时的感情世界已经被另一个男人取代,这个人无论从能耐相貌都不会输给父亲,他对母亲多年的暗恋,在终于得逞里所释放出来的爱意是一股涓涓细流,用幸福将母亲层层深裹,他是早年带领父亲投机倒把,后来明目张胆一起发家致富的忘年交李永成,他在年龄上比父亲大了十来岁,但这一缺憾,他会用一个老男人应付喜欢女人的经验和他对母亲极大的耐心弥补回来。

父亲很快从母亲的心里捕捉到哀大莫过于心死。有一次父亲带着月澜来时,正好和在这里的李永成相撞,看见李永成和母亲当时亲密无间地坐在饰品店垂下帘子的内间,挤在一张方凳上,有说有笑。父亲走过去掀开帘子,他们背朝外,没有觉察。后来李永成有几分不自然地起身告辞。母亲面无表情,父亲按耐住内心翻江倒海的韫怒,他在思绪最凌乱的时候往往带着最镇定自若的表情,这么多年来,连母亲都察觉不到他何时有过不开心的心情。

父亲开始站着,这代表他今天来的时间十分有限。他没有碰母亲倒的米酒,他招呼母亲到垂下帘子的里屋,两手抱着臂膀,愁苦地看着母亲年轻不再的脸问她:

“他能和你结婚吗?”

母亲面无惧色,并且气定神闲:

“我和他不需要结婚,我们的爱情与婚姻无关”。

母亲是个率真的人,她毫不回避内心所有的想法,父亲又追问她一句:

“你这不是在害你自己吗?”

“我是自由的,我愿意”。

“我过去伤害过你,露珠!我向你道歉你现在用同样的方式对付,我们扯平了。我恳求你回到我身边吧我们完全可以重修旧好不是吗”

父亲终于违背自己平日最大男人主义的性格,道出有损他尊严的一段话说完向母亲伸出两手,但没能抱住母亲,她站在了离父亲够不着的距离,父亲只碰到她冰凉的手,同时他领略到她冰凉的心。他握着母亲的手,没有立刻松开,他静静地聆听了一会儿自己心跳的声音:时间在这一刻像一台切割机一样一点一点地切割开令他痛苦,酸楚的往事。很快所有的不快乐在这一刻得到平复,而后父亲仿佛远送自己对母亲亲情与爱并存,死去的那一部分灵魂,父亲豆大的两颗眼泪落在母亲的手背上。母亲掀起帘子出来的时候眼眶泛红,他们两都同时哭了。

父亲带姐姐走的时候,又回转过身无不感慨说了一句:

“我还不是希望你过得好”

母亲春风得意地拿话压他:

“我很好,相信会越来越好”。他们又树立起争强好斗的性格母亲滔滔不绝父亲早已走远。

不久,父亲身边时常跟着一位比母亲年轻漂亮年轻美少妇。据姐姐后来透露,父亲和那个女人已经结婚。再次见面,他们以夫妻相称,怎么不是同学?这一点令母亲有些许的意外。苏卿雪相信父亲性格里的处世之道:他是连一个巴掌都不会赏赐给母亲同学的,他从来不会亏待接近他的女人,他尽力而为做到问心无愧,若是有谁用耍花招的形式要挟他,他都会温柔一剑,斩断情丝。

时光荏苒,母亲已进入不惑之年,她知道婚姻与她已经无缘,这一点长成大姑娘后的苏卿雪心里很明白。李永成在苏轻雪从不松懈的敌意中一如既往地关心着母女俩。虽然纸包不住火,白玉凤却降不住自己的男人,这造就了李永成背叛里的胆大妄为,经常不见他回家的踪影。白玉凤顺从地依附命运的选择,不闻不问,自顾自埋头干农活、养家禽、帮女儿带外孙,一个家被她安排得井然有序。

有一回,李永成在天黑的时候,带着叶露珠大模大样地回家,他们好像有这辈子都说不完的话,被起来夜尿的白玉凤发现,他们在月光下一遍又一遍地聊天,还跳起了贴面舞。那晚的月色分外皎洁,白玉凤看得真切他们相爱的剪影,悲伤的眼泪像碎玻璃在月光的映照下,整片整片地涌出白玉凤的眼眶。闹饥荒年代被李永成拯救死亡边缘的情景涌上心头,化作对他感恩与亲情的留恋,使她选择对丈夫的默许和对叶露珠的接纳。白玉凤的底线是:不容许叶露珠再来他们家,免得弄脏他们家的门庭。自此白玉凤对李永成的出轨、反抗全都体现在高强度的体力劳动上。这个女人越是这样,母亲越是难为情,她理解白玉凤的苦楚,母亲当时的心念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自从父亲重新走入婚姻的殿堂后,再没有来过。倘若时光可以逆转,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学着李川博的母亲一样去容忍,因为父亲其实是个好男人。当一个女人除却婚姻无可相依,一生要的不过是嫁个好男人。苏清雪和母亲从来关闭着彼此沟通的心房,那些答案对谁来说都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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