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蹊难得心情好,挑眉道:“你要问什么,我看能与你说多少。”
刘忠深吸了一口气,“郡主当初交给小的几个人偶、生辰八字和几张符纸,让小的偷了王府那位侧妃库房里的丝绸做了衣服穿在人偶上,又将写有生辰八字的白布和符纸分别贴在人偶之上,最后埋进那位侧妃院子里。小的本以为那是那位侧妃与郡主其他仇人的生辰八字,可小的前两天听下边的兄弟们说了些事,才晓得郡主前些时候突然发了急病,听说连宫里的太医都说没救了。后来又有国师说郡主乃是为邪祟所侵才会命悬一线”他停了停,小心的看了一眼李言蹊,想从她面上看出些情绪来,然而他只看到一片平静,甚至漠然。
“你想问,当初给你的生辰八字是否是我自己的?”李言蹊看了刘忠一眼,抬头看了看天色,“是。”
“小的不明白。”刘忠果然一脸的疑惑,欲言又止,最后咬牙道:“连太医都断言郡主没救了,可见当时郡主并未作假,乃是真正的十分危急,那么,那符纸的作用就是真的。可郡主既然有这种东西,为何不直接将那些仇人的名字都写上去,让他们不声不响的死去,不是比什么都快吗?”他减小了说话的声音,“更何况,郡主您还差点就要不是王爷和国师发现得早,郡主您难不成还要将自己的命都交待出去?”
“刘忠,你晓得恨一个人是什么感受吗?不是让他死那么简单,死太容易了,只有活着才最艰难夺取他在意的一切,毁了他的名声,剥夺他的信仰,让他生不如死又死不过去,这才是恨。”李言蹊突然对刘忠笑了一下,吓得刘忠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察觉到不妥急忙停下,又悄悄的往前挪了挪。
“你看,你和那只猫儿一样聪明。可惜,世上并不都是聪明人,晓得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万万不能得罪。我这个人最是小心眼爱记仇,他们得罪了我,我岂能让他们如此轻易的默默死去,总要折磨够了才好。韩氏,败在迫害郡主与皇子上,名利皆毁,不是比离奇死去却还留有尊荣更合适?我送给她的,才仅仅是一个开始呢,刘忠。”
刘忠叹了一声气,这个年纪比他还要小很多的小姑娘,从她嘴里说出这样肃杀的话来,他竟然不觉得违和,只满心都是心疼,要经历怎样的磨难,才能在她这个年纪磨砺出这样的心智?“虽为报仇,郡主也该顾着自己的身子一些,毕竟命只有一条,您若是再如同之前一样以身犯险,就算报了仇您人却没了,不也很吃亏吗?”
李言蹊淡然的盯着刘忠,却将他盯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后退一步就要跪下,“小的妄言了,请郡主责罚。”
他并没有跪下去,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稳稳的托着让他跪不下去,抬头不解的看着李言蹊,“郡主?”
李言蹊撤回掌力,对他勾了勾嘴角,“难得你竟还有些良善之心,晓得关心我的安危。你放心,我断没有那般不顾惜自己。那符纸的确不假,我也确实曾昏迷过去命悬一线,不过,那些都只是我想让别人看到的而已。真实如何,谁又知道呢?”她的命,宝贵着呢,她还要留着将那些人一个一个的从光鲜亮丽的历史舞台上推下,重重的摔成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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