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马棚底下烛光昏暗。
华盈寒陪秦钦坐在桌旁,他在吃早饭,她在看他,不难发现他的额角有伤。
“他们又打你了?”华盈寒娥眉紧蹙。
“没关系。”秦钦立马放下筷子,试图用手去遮挡那块淤青。
华盈寒一把拉开他的手,借着桌上的烛火仔细瞧了瞧那道伤,“怎么没关系,磕到的是脑袋!”
以秦钦的身手,哪儿会无力反抗,他这么忍气吞声,还不是为了活下去。
华盈寒收回手,犯了愁:“怎么才能让你过得不这么辛苦?”
“寒儿你不辛苦?不仅要接近一个仇人,还要提防别人暗害,处境远比我要难。”
华盈寒沉下眸子,轻声应道:“我没什么。”
那晚的事她本来不想告诉秦钦,怕他担心,但因为他和她走得近,后院里虽仍有人会欺负他,但也有人乐意给他通气,有些事她瞒不住。
“寒儿,你是不是猜到了谁要害你?”
“还用猜吗,和我结过梁子,又有这等本事的人,除了她和她娘,还有谁?”华盈寒看着秦钦,接着说,“也难怪太皇太后会包庇,毕竟是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家奴,犯这一次错,她自然是能饶则饶。”
“景王咽得下这口气?”
“我不知道他怎么想,月慢这几日被太皇太后留在宫里,他既没提过那晚的事,也没提过月慢。”
秦钦皱眉,“若太皇太后有意要放过,那此事多半会不了了之。”
华盈寒早就猜到了,不管姜屿怎么冷血无情,在他娘面前,他都是个十足的孝子,怎会为了替她讨个说法,忤逆自己的娘。
“其实他不帮我也好,总好过我欠他个人情”
秦钦又问:“你故意当着他的面使性子,他也没怪你?”
华盈寒摇了摇头。她没有刻意摆脸色,只是将心中的不满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了而已,这样做或许会令人反感,但是也能让人看见她最真的一面,从而减少对她的猜疑。
“看样子他对你已经没有疑心了,不仅没有,还将你当自己人看,会像包容李君酌一样包容你。”
华盈寒自我宽慰般地笑了一下,“所以这叫祸兮福之所伏?我是吃了亏,但也得了他的信任?”她起身收拾碗碟,叹道,“好,人在屋檐下,能屈也能伸,这口气我姑且咽了,再有下次,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她离开之前又看了看秦钦额头上的伤,肃然道:“回头我找他们!”
“不行,寒儿你不能这么做,万一他们到景王那儿反告你的状,景王不一定会继续容你。”秦钦万分认真地道。
“那你怎么办,就由着他们这么欺负你?”
华盈寒沉静下来下想了想。她记得秦钦说过,他曾搪塞月慢说帮婢女们办事是为了银子,有了银子才能上下打点
她忙问:“使银子行吗?”
秦钦唇边挂着淡笑,沉眼不语。
她忘了,他干着最苦的差事,却过得连奴才都不如,奴才有月银,而他没有,哪儿来银子打点?
可是她一直没机会出去取她的行李,如今又被罚了半年的月银,手头拮据,也只能另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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