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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本太子介意你练武出身,却从不知收敛转变,别说大周,加上北祁和东越,放眼天下,试问哪个王妃跟你一样!”谢云祈的脸色比外面的天色还要黑,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字地问,“你就一点都不介意我厌恶你?”

华盈寒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

“停车!”谢云祈怒道。

马车停下,他一把撩开车帘,下了车。

她一向逆来顺受,不管他怎么冷落她奚落她,她都没有半点反应,他母后说这是因为她脾气好,其实是他没触到她真正看重的东西而已,那郑容月一提她爹,她不就发了火?

她到现在还把自己不,是只把自己当个应该上阵杀敌的武将,根本不拿自己当皇室女眷,更没将他放在眼里!

华盈寒独自乘马车回到昭阳宫,不见谢云祈人影。他刚才在宫门口下了车,走回来也没这么快。

她回到寝殿,坐在桌旁,解了护腕,捋起衣袖。

烛光照亮了她小臂上的一堂淤青。

那个时候,他应该在怕她会杀他的随从,下手极重,要不是她从小习武,底子好,受的何止这点儿伤。

华盈寒取来治跌打肿痛的药,轻轻涂抹在淤青上。

她真不明白为什么谢云祈到现在还会因她发火,当初他不满意这桩婚事,婚后要么把她晾在一边,要么想方设法地给她添堵,以报复她来让自己舒心。

每个人都有发泄不满的方式,她也有在逆境中活下去的态度,谢云祈可以选择给她添堵,她就不能选择视若无睹?

他们本可以老死不相往来,她关心谢云祈,是因为陛下和皇后对她一直很照顾,她得懂得回报,另外在谢云祈面前,她是臣,保护太子是臣子的义务,就像他们华家要守护大周一样。

华盈寒唤来宫女为她备水沐浴,顺口问了句:“殿下回来了吗?”

“回娘娘,殿下刚回来,去了郑姑娘房里,听说郑姑娘上次挨了罚,至今还喊着疼呢,殿下心软,就留她在宫里小住到现在。”

“知道了。”

华盈寒喜欢安静,喜欢独处,沐浴从不让奴仆服侍。

氤氲香气里,她拿起放在池边的袖剑看了看。这是秦钦用战功换来的奖赏,小而锋利,他曾经视若珍宝,却回越国前送给了她。

午夜,华盈寒做了个梦,梦见了她十五岁那年。

她穿着一身素白孝衣,送他到函都城外的碧波亭,那时越国派来接他的人就等在碧波亭以东五里的地方。

“寒儿,龙潭也好,虎穴也罢,我必须得回去。”他把袖剑交到她手里,万分认真地叮嘱,“将军已故,朝中局势复杂,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越国的国书递得太突然,他心意坚决,她留不住,除了保重,说不出来别的话。

他走了,走出几步又停下,回头对她轻言:“等我”

这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梦的尽头,她看见的是殷红一片,什么都没有,只有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似战场那般浓烈。

“秦钦!”

华盈寒从梦中惊醒,心砰砰直跳。

寝殿中留了烛火,她慢慢看清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不是城郊,也不是喋血的越国,而是大周皇宫。她还身在一直被当做储君潜邸的昭阳宫,享受着高床软枕。

她根本不信谢云祈的话,但是心里有一丝恐惧属于那个最坏的结果,才会有这样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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