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胡人狂笑一阵,他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小心翼翼了,张茂的扁担头部已经裂开,想要精准控制“枪头”刺杀已经绝无可能。要是他把扁担反过来用,裂开部分难以握持,便不得不向上握住,如此一来,长度的优势也就所剩无几了。到时候如何赢得了自己手中的战刀?
胡人便肆无忌惮,挥刀向前,步步紧逼。
张茂处处被动,只能且战且退。马刀砍来,也只能格挡其刀面,不敢迎其刀锋,胡人的意图也明显,先斩断扁担再取对手性命!
众人虽然眼看大事不妙,但二人格斗拼杀之处,还立着三个胡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实在不敢以身犯险,上去劝阻。
“小儿!胜负已定,我念你还算有些胆量,现在向我求饶,便饶你一命!”胡人一边嚣张大笑,一边吼着。
“鲜卑胡儿,求饶的话你自己倒是可以酝酿酝酿,以免待会讨饶不及,被我打死!”张茂依然回敬道,不过他自己深知身陷险境,倒更像是虚张声势。
双方又哔哔啪啪战了几个回合。
尽管张茂已经小心翼翼,不与对手正面交锋,然而那扁担的裂痕无可避免地变得更大了,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楠枝在一旁驻足观战,也明显感觉到那张公子苦苦支撑,如此虚张声势,怕是扛不住多久。可是四下张望,也找不到什么东西可以代替那根已经快要支离破碎的扁担。
这时胡人又发动新的一回合攻势,张茂退向大堂边上,再这样下去,早晚退无可退。
楠枝竟然也心急如焚起来,回头看见自己的幕篱。心中闪出一个念头,要是能够打中胡人,说不定会有什么作用……罢了!能拖一刻算是一刻。她抓起幕篱,等二人靠近,大喊一声,用力向胡人扔去。
那胡人身经百战,沙场刀剑弓矢都没有伤到自己,一副幕篱岂会伤着分毫?只见他向后退出一步,幕篱的轨迹便从二人中间急速飞过……
楠枝心中一愣,虽然自己本就不期望做什么,不过没想到那胡人看似身材魁梧,居然如此灵活自如,没有对他造成任何麻烦,也真叫人沮丧……
不过灰心丧气的感觉才刚刚渗到楠枝的心田,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幕篱从二人之间划过,一片轻纱遮蔽,胡人和张茂谁都看不见谁,直到幕篱的孔洞位于中间。胡人大惊失色,他透过孔洞居然看到一支扁担袭来!
那扁担的头已经裂成两段,如同戈壁之上毒蛇的舌头信子,划开空气,呲呲作响,直接穿过孔洞,迎面刺来。胡人刚刚躲避幕篱,步伐已动,来不及调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危险将至,手足无措。
雷霆一击,正中双眼!不愧是凉州第一的枪法!
胡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张茂趁机一个箭步上前,踢走胡儿儿手中利刃,扁担一扬,甩走挂在上面的幕篱,向下伸去,架在胡人的脖子上。
电光火石之间,尘埃落定,胜负已分!
原本观战的三个扈从,没想到形势逆转,主人被打倒在地,情急之下,拔刀过来救援。张茂抬担相向,准备再次迎敌。
地上的胡人痛苦万分,捂着双眼,大喊一段言语,那几个扈从的敌意消失了。他们赶紧扶起自己的主人和另一名倒在地上的同伴,慌慌张张、一跌一撞地逃离而去。
张茂恶战险胜,之前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大胜之后,心情舒畅,意气风发,冲着那些胡人的背影大吼道:“鲜卑胡儿!记好了!今日痛打你的小爷是凉州张成逊!”自报家名之后,得意一笑。
稍有成就如果不显摆,如同锦衣夜行,想必张茂定是如此认为的人。
还有些人或许觉得奉承之言已经被他人抢先,便假意关心道:“张公子可有伤着呀?”大堂之内仿佛又回到了之前众心捧月的氛围中,那场生死相斗似乎从未发生。
张茂可看透了这些虚情假意,两手一挥,推开众人,又捡起地上的幕篱,一摇一摆,走到楠枝面前,送还幕篱,作揖行礼,道:“小娘子好胆识,谢谢小娘子相助!”
“小女子楠枝,”楠枝莞尔一笑这笑容七分假三分真,不过常人难以看出说道:“方才举手之劳,倒是张公子以一扁担战胜胡人四把寒刀,才是叫人惊奇!”
“哈哈哈……”张茂得意大笑,再看看面前的小娘子,虽然带着幕篱,觉着像是世家子弟,不过灰头土脸的,想必是远来之客。他一来想报答恩情,二来自己忼慨待客的脾气收不住,热情地说道:“楠家小娘子,在下凉州刺史张士彦次子张成逊,凉州算是我的地界,远来的都是我的客人,而且在下还要报答小娘子……”
楠枝听到张茂要报答自己,心想着:看来事情有了一个好的开头,之后见机行事应该可以靠近张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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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楠枝思索之时,张茂把那根扁担往边上一扔,拍拍手中尘土,拉住楠枝,心情愉悦地说道:“我请楠家小娘子喝酒,整个凉州最好的!”
楠枝一愣:喝酒?可是我不会喝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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