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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田家的灶房,除了几根顶梁柱还依然坚挺的撑着顶上发黑的稻草棚外,四面的板壁已然跟从来没有过板壁一样了。

房子残破就算了,还到处都脏兮兮的,灶门口的柴柴禾不知道被哪家的鸡刨得满地都是,灶台上偶尔还能看见一根鸡毛,可见那灶台上也曾被人家的鸡光顾过。

田芯捡了一根水缸上面粘着的鸡毛,呼了一口气,吹得飞到了一边。

“就这地方,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你们光顾的,怕是虫子都不在这边安家的。”

可尽管穷成如此,她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打了水,给田蕊洗了手,田芯细细问了一遍田蕊的情况。

田蕊虽然开不了口,但脑子里头脑清晰,田芯问她是与否,姑娘答得头头是道。

可没办法,她的便宜爹,至今没见到。娘亲范氏,似乎除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再没什么比她那张脸重要的了。

循着记忆找了点儿廉价的黍米,洗了好一会儿熬成了一锅稀粥,一家人的晚饭就这么将就过去了。

第二天,田芯特意起了个大早,背着篓子带着原主之前几天弄回来的药材,与田蕊一块儿出了门。

“芯儿,别忘了娘的胭脂,原来的已经一点没有了!”

范氏难得早起,只为了叮嘱她这么一句,气得田芯头也不回的拉着想回头的田蕊扬长而去。

胭脂?

那是不可能再买的!永远也不可能!

她田芯永远不可能成为那个宁愿自己饿死也要给范氏买胭脂的田芯了!

这个家穷成这样,家里三个孩子,就数她们姐妹俩瘦得跟猴子一样,当前第一要务,便是谋一条生路,保住俩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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