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肃王世子求见玉硕公主
外殿传来大声的吆喝。
瞬间,把何欢的声音没了去
何欢退了下去,临走,她眸华的那份期盼,就是多年后,我都记忆悠深。
“姑姑,您去见一下,我谁也不想见。”我倒在寝被中。
怀冰点了点头,“姑姑听你的,姑姑这就去外殿。”
“啊柔,啊柔,哥哥来看你了,还带来了陛下送你的物什。”这句话,着实让我一惊,是母皇让他来的?
苦涩的笑了,刚听怀冰说,把我许了他。
这后脚,他就奉命来探我。
日后,我势必会随了他吗?
怀冰叹了一口气,“我去打发他,你好生休息。”转身欲走。
“姑姑”喊住了怀冰,“怎么了筱柔?”,我改变主意了,“还是让他进来吧!”怀冰一顿,还是同意了。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即使我躲着他,也难以改变许给世子的命运。
况且,还有三年的时间,足矣改变一切。
“姑姑,你喊他进来,筱柔要喝您亲自煮的红枣莲子羹,姑姑为筱柔做一碗好吗?”
怀冰明白,我想单独与。
她笑着说,“好的,好的,姑姑这就去,筱柔,记得不要乱发脾气。”说完,帮我整理一下衣衫,又把几个宣纸板都堆叠在我的跟前。
走了进来,脚步轻盈,他实属是怕惊扰着我。
在上书房读书的日子,他虽不像太子那般时常与我攀谈,但,却是远远地注视着我。
在几个哥哥和弟弟中,他是最年长的,也是最安静的一个人。
他的性格不像太子那般热烈,也不像两个弟弟那般恣肆,甚至与璇的活泼相比之,却是属于最温和的那一种。
曾在储书阁的书卷中看到过四个字,温润如玉,我想也许就是这样一个人。
“你还好吗?”他拉起了我的手。
我果断的抽了出来,伸手就要握玉笔,他急忙帮我夺了下来。
“啊柔,不要书了,哥哥这样说着,你听着就好了,哥哥不想你太累。”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第一次,有人说我以笔代口累,是的,确实累。
也许,我逃避的太久了。
难以启口,不是我的错。
错在我的心结,也许当年我被送入澹台女观的那一刻,就早已注定了。
心结,不是说打开就能打开的。
需要时间来治疗,更需要有人来慰藉。
我不知,那个人是否会是。
想到了这里,突然,想起禹王那个温暖的怀抱,我这是怎么了?
温润的嗓音再次响起,眸华中带着些许的深情,“啊柔,喝杯热茶!”
我接了过来,注视着他,他发现了我眼中的泪水。
“还记得,我说过的吗?要多些笑容,人才会开朗起来。”
点了点头,接过了他手上的茶盏。
“何欢来求你了?”
我再次点头示意,难道他来也是这个意思吗?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方丝帕,双手递给我。
“这是陛下送你的,上面绣了玉硕筱柔的字样,陛下说,啊柔永远都是她的小棉袄,任何人都不能改变。”
“你是来当说客的?”我放下茶盏,在宣纸板书起来。
“是的,啊柔!”他的眸中透出坚毅,“但,这仅是我个人的意思。”
哼了一声,说到底,还不是一样。
“啊柔,太子和你同是陛下的骨肉,陛下从不会厚此薄彼,太子犯了错,实属,当受到惩罚,眼下太子病重,又加上卿华不讨太子的欢心,所以太子一时想不开,才”
狠狠的注视她,既然已经许了他,难道他真的不在意?
他见我盯着她,马上抓住了我的双手,“啊柔,不要再怀疑了,你是陛下的女儿,当年陛下在王庭诞下你时,我是知道的,还曾随母亲
来看过你,那时你被裹在襁褓之中,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我一见你,就喜欢上了你”
他脸红了,这是第二个人对我说喜欢我,
第一个是太子阿璃。
是吗?他说的是真的吗?
也许吧,那些谣言,让太子有了非分之想。
又想起,何欢那祈求的眼神?
心里,本来已经有了去为太子求情的打算,既然又提了出来,自己何不顺手推舟去做了。
“好吧,啊柔听你的!”我在宣纸板飞快的书着。
“谢谢你啊柔!”他兴
奋地脸再次红了起来。
我放下了手上的玉笔,淡淡的笑了。
“啊柔,你知道吗?你很美!”说完,他怔怔的看着我,这次轮到我脸红了。
不知道,怎么去说,心里其实也不烦,只是从没有往男女之情上去想,实属还是把他当做哥哥。
“我,我,我等你长大,将来会好好的待你。”
吱吱呜呜的说着,两只手由于紧张,不断地揉搓着。
第一次见一个大男孩,如此的这般,只是,我的心却静如磐石。
兀自,竟然又书了起来。
“你会嫌弃我是哑巴吗?”
他一愣,笑了起来。
“啊柔在我心中如仙女一般,老天给了你美貌与聪慧,所以带走了你的声音,但,这并不影响你在哥哥心中的地位,你知道吗?筱柔。”
他喃喃的,由于激动,眼中竟然闪烁着泪花。
不,不,我怎么可以?
我不该问他这样的话。
从来不知,竟然在别人眼中,竟是如此的美好,这是我吗?
“你放心,太子犯了错,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照顾好太子,不要责怪太子,太子已经知错了,他很悔恨。”
说完,他把我的手紧紧的握住。
他喃喃的自语,“希望这样可以一生一世!”
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下。
我,我,我能吗?
当天,太子就被放了出来。
我知道,这是我那封信的作用。
何欢跑着来谢恩,我笑了起来。
来琉玉宫的次数也频繁起来。
怀冰看着如此,嘴角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知道,她要是去大食的话,肯定走的也该安心了。
还是耐不住怀冰的性子,到底是招了冥家表叔来为我祈福,看着他们设了祭台,像抓鬼一般胡闹着,我心里都想笑。
但,还是忍住了,不能辜负怀冰的好意。
“表弟,怎么样了?”怀冰急切的问,冥斫抬起头幽幽的看着她,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却是答非所问。
“你到底还是随他走吗?”
我躲在帷幔后,听到冥斫这句话时,不仅诧异了,他是指的禹王爷吗?
怀冰点了点头,竟自走近了冥斫,“斫弟,表姐对不起你,我不能违背了我的心。”
“我不相信,不相信,这些年,我做的一切,难道就不能打动你的心吗?”
冥斫再也顾不得矜持,把怀冰紧紧的搂抱在怀里,怀冰死死的挣了开来。
“你还有脸说?当初要不是你侮
辱了雪儿,她能自缢而死吗?”
就听“啪”的一声,掌掴到某人的脸上。
沉默,短时间的沉默,我躲在帷幔中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他们发现。
心里迷惘了,原来雪姑姑的死是冥斫的原因。
“表姐,我不想,不想的,当初在澹台观树林中,我以为雪儿是你,所以就”
又是响亮的一巴掌,透过帷幔的缝隙,看到了冥斫肿胀的双颊。
一向柔弱的怀冰,竟然如此的刚烈。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是不会喜欢你的,我从来都拿你当弟弟,只是你一贯的死心不改,你还雪儿的命来,还来啊”
“不曾想你是这样的无情,如若姑妈活着我相信她也会把你许给我的。”
“畜生!”
“好,好,我是畜生,你满意了,雪儿死了,再也没有人阻挡你的好姻缘了,当初我那样做,不是更衬了你的心意吗?”
“你,你”怀冰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表姐,求求你了,就依我一次,看在这么多年我心系你一人的身上,就成全我一次吧。”
绝妙的讽刺,冥斫身穿祈福之衣,一步步的逼向怀冰。
我的手心都是汗,为怀冰揪着心。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当年我拒绝陛下指你,就不曾反悔过,难道你就不怕我告知陛下吗?”
“你去啊,去啊,如若你敢去,我就说当年你嫉妒你妹妹嫁给禹王,所以才找了我去侮辱雪儿。”
泪,顺着怀冰的脸流下来,就在她一怔的刹那,冥斫迅速的把她按倒在祭台上。
怀冰大叫着,“你就不怕神明报应你吗?”
“我不怕,这么多年了,我都等着,今天我等不及了,你要走,这是不能更改了,但,必须回报我多年的深情!”
我迷离着,仿佛遨游到太虚之幻,身子飘飘然,不知所踪。
“好了,这一下你得逞了,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的畜生。”
怀冰撕打着冥斫,冥斫大喊的,“表姐,你就不要闹了,眼下啊柔看到了,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既然你做了这不耻的事,还问我,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怀冰说着就向廊柱之上撞去,“表姐,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
冥斫死死的拉住怀冰,怀冰欲哭无泪,“难道连死也不让吗?我这样肮脏的人早已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他们的对话,都模糊传到我的耳边,一听怀冰要死,我下意识的竟然一下就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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