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情花三晓得。
徐厚扯被挡了花三的光脚,斥走跟进来的奴仆,环视洞内一周,并无异常,再看方才被甩进来的不过是一柄孩童习武用的短剑,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哄花三再睡。
花三怔忪看了地上的短剑半晌,喃喃低声了一句,“好像在哪儿见过。”
徐厚平声答道:“小孩子家的玩意儿,倒是随处可见的。”
花三嘟囔道:“那应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剑柄上还镶着玉石呢。”
花三那手正搭在徐厚臂上,只觉得徐厚的手突然微微一动,似是人惊了一惊。
花三顺从躺回床上,徐厚为她掖好被角,看她闭眼入了眠,才要起身,花三似是不放心,又使力睁眼交待:“我看那玉石挺喜欢,你抠下来给我吧。”说罢又沉沉睡了。
第二日,徐厚随徐仙来送饭,花三问起前一夜的事,又问那把剑。
徐厚答:“夜里过索桥时脚底绊了一跤,短剑坠到归南河去了。”
花三不置可否,只是可惜叹道:“那玉石倒能换一间小院子了。”
徐厚掩了脸,道夜里疲惫,先行退下。
徐仙自其他奴仆口中听过前一夜的事,早间已经有奴仆快马赶到恩将城,要将此事禀告花锦郎。
虽说五庄对外向来嘴严,连奴仆也是如此,但有人夜里纵上了百丈峰的消息不知从何处已经传到了恩将城,午间起陆续有江湖人士来探听消息。
正是农忙时候,大家无闲招待,管事的几句搪塞打发了人家,但一批一批的总要来造访打探,管事的干脆以家主外出为由闭门,又索性派了人将外头通往五寨的那条唯一的小道把守严密了,不许外人出入。
徐仙正是好奇得要紧的年纪,问花三:“是不是真的像庄里奴仆说的那样,那人是从归南河底飞上来的。”
据当时在场的奴仆说,黑雾夜里,突然见那人自百丈峰那侧跳了上来,身侧水花飞溅,但人却并不是湿漉漉的,颇为怪异。
花三笑道:“为何问我?我昨夜睡得昏沉,不知他是飞还是爬上来的。”
徐仙此刻正坐在百丈峰的流水瀑旁,凝望了崖底一阵,想了想,说道:“也许那是个神仙,不然,百丈峰这么高,又是在河中,水流这么急,他是怎么爬上来的?”
花三笑出声,“是了,那应是河中的水神,日子无聊,要在夜里上来找我聊天,哪知我爱睡,错过了跟水神秉烛夜谈的好机遇。”
徐仙也跟着笑,一副不谙世事的单纯样子,“我听那几个庄仆说,那天夜里厚大哥的脸色可是吓人了,像是庙里的关老爷,好像跟那把短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咬牙切齿的,把短剑扔到崖底去了。”
花三笑一笑,不说了。
其实不过是件奇异小事,而且那人再没来过,几日过去后,大家也就淡忘了。
正如庄仆向花锦郎禀告时,花锦郎的回话,说花三命格异于常人,爱得鬼神亲近,那不过是路过的一只小妖怪罢了,一件小事,无甚好防的。
苏地鬼魅大盛,五庄又是处在瞳怪出没食人的流言中,路过一只小妖怪,又没有伤人,倒好像真没什么令人惊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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