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答得不假思索。
我和秦简对视一眼,秦简示意看守将他从地上扶起,等那人从地上站起后,我问他:“鬼在哪?”
那人手一指,我们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他指向了一个女囚,赫然正是锦笛!
我和秦简都是一愣,还没说话,那人便迅疾无比地朝着锦笛扑了过去,竟像是要去掐她的脖子。锦笛猝然被袭,也是吓得一声尖叫,却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只是紧紧地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能免遭毒手。
几个看守大惊,急忙冲过去又将那人按住,不待秦简发话便将他扭送到男囚那边去了。女囚们都拥了上来安慰锦笛,锦笛听见那人被扭送走了,这才睁开眼,手按在胸口大口地喘着气,泪珠也大滴大滴地掉落下来。
我狐疑地往男囚那边看了看,锦笛明明是一个弱女子,长得又让人极有亲近感,为何那人会说她是鬼呢?
那人回到男囚那边后,所有的男囚都默默看着他,既没有人上来安慰他,也没人和他说话。我扫视了一圈他们脸上漠然的神色,不禁打了个寒噤,这是一种放逐的眼神。在他们眼中出现这种眼神,说明那人已经被排斥在他们所有人之外。
也正因如此,我忽然对这个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个人之所以会被驱逐,那自然是因为他触犯了大家的利益。可是,他能触犯他们的什么利益呢?
看守们正要将那人押进牢房关起来,这时秦简忽然叫住了他们,示意他们将那人带到他的房间,显然他也看出了其中有问题,准备向他问话。我踌躇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我今日的表现,古月他们应该已经看出了我是站在秦简一边的,特别是刚才我与秦简一道进了女囚的牢房。若是此刻再度跟上去,恐怕以后再也别想和他们打成一片。
秦简往前走了几步,见我停步,便回头道:“你也来。”
我闻言只好也跟了上去,心想就算我不跟上来,古月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接纳我,心中顿时释然。到了秦简的房间,那人在房中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不安地四处张望着。这时我才看出来这人明显和老姚不同,他确实是神志有些问题,因为他的眼神一会儿迷惘,一会儿又有些狂热,可是再过一会儿却又变成了沮丧,显然思绪极不稳定。
“你叫什么名字?”秦简进了房后便一言不发,我只好替他开口,却没有开门见山问他关于锦笛的事,怕再次激起他的过激反应。
“吴悠。”他愣愣地道。
“为什么你会觉得锦笛是鬼?她有什么不对吗?”我尽量将语气放得平缓。
吴悠听我提起锦笛,开始浑身颤抖,他刚才似乎恨不得将锦笛置于死地,可是此时却似乎对她极为忌惮。我见他神情紧张,忙又安慰了他两句,也不催他,等着他自己开口。
“她把老姚带走了。”正当我以为他不会开口时,吴悠却冷不丁道,“还有老陈,也是她带走的。”
“可是老姚被带走的那晚我也在,并没有看到锦笛。”我闻言道,老陈想必就是第一个被鬼带走的人。“难道你看到她了?”
“你不懂,”吴悠拼命摇着头,“她不会出现的,她只会躲在后面。你看到的不是鬼,她才是鬼,她会带走我们所有人。”
我看到的不是鬼,锦笛才是鬼?所以他这话的意思是那鬼受锦笛操纵,而锦笛才是这事的幕后主使者?
我正要再问他,这时吴悠却忽然失声痛哭起来,以手掩面,啜泣道:“他们不会原谅……不会原谅我了。我……我不该说这些,我害怕……”
“你害怕那鬼会将你带走?”秦简忽然出声道,“既然如此,你就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我保证不让它带走你。”
吴悠定定地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等过了一会儿才忽然道:“今天天气不错啊。”
我和秦简都是一愣,不知他为何忽然说起了天气,正在愕然,便听他又道:“你吃饭了吗?”
这是他每天在空地上抬头和鸟说的话。我闻言顿时哭笑不得,不知道我和秦简哪里看起来像鸟了,不过听这话也知道他神志又开始不清楚了,只好打住了话头,让看守们将他带了出去。秦简交代看守们,如果他再扑向锦笛的话就将他关进牢房里,如果他安静待着,就不用管他。
吴悠出去后,我问秦简:“你应该对这里的所有人都很了解。这么多年了,锦笛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秦简惘然摇了摇头,我见问不出什么,又道:“经过了昨晚和今早的事后,古月他们不会再相信我了。这事的真相我恐怕没办法帮你查出来。”
秦简微微张着嘴,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样,看得我几乎想往里面塞点东西。“那你想现在离开吗?”他问我,果然只字不提古音的去向。
我心中暗怒,却又不敢得罪他,加上也想知道这件事接下来会有什么走向,便告诉他我准备在这里再呆几天。秦简点点头,看着不知什么地方说道:“那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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