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周芷儿一下被她气得脸都红了,众人听了也都觉得荒唐,周芷儿怎么可能撺掇自己的丈夫去和别的女人私通?
郎东家以为她要说出什么真相,谁知她竟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这话就连他都不信,正要呵斥她,那丫鬟便又道:“我没有胡说!不久前,就是在今年乞巧节,你又来我们郎家与少奶奶一道乞巧。那天晚上,你明明跟我们少奶奶说了,会尽力撮合她和魏少爷。我们少奶奶正当青春年纪却要独守空房,心里自然是很苦的,所以知道这事后还很感激你。”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周芷儿怒极反笑,“你说我在撮合自己的丈夫和岫红?”
“就是因为此事出人意料,所以我们少奶奶一直对我说你心胸宽广,以后若是进入魏家,一定要事事以你为先。”那丫鬟仍是振振有词,一口咬定是周芷儿亲自撮合了魏知言和岫红,魏家的人听了无不气愤,叶儿和秋儿都怒声骂她为了替岫红脱罪,竟编造如此无耻的谎言,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她说得实在离谱,郎东家也听不下去,出声喝退了她,给魏如涛等人赔了不是,不料那丫鬟竟还是不肯罢休,躲在后面出声道:“这事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魏家少奶奶说我冤枉她,只要找出这封信来,自然真相大白。”
听她语气,周芷儿不但亲自撮合了这事,居然还白纸黑字地写了一封信给岫红。郎东家一愣,问道:“那封信在哪?”
那丫鬟朝他屈身行了一礼,答道:“少奶奶收到这信后,怕人看到,一直将信藏在自己的妆匣之中。”
郎东家指着方才那人道:“你跟她一道去,将岫红的妆匣拿来。”
那人应了一声,和那丫鬟一道去了。在场的人都沉默着,脸上表情都有些诡异,就连周芷儿也没有出声,虽然那丫鬟说的话没什么人信,但是她敢如此信口开河,其中必然也有缘由,或许真有人假借周芷儿的名义给岫红写了一封信,信上表示可以劝说魏知言将她纳为偏房。
虽然是偏房,但比起在郎家年少守寡,对岫红而言无疑是更好的出路,所以魏知言出现在郎家后门时,岫红或许会以为是魏知言急不可耐,她心中又愿意,这才将他迎入自己房中。
可是,这封信会是谁写的呢?
我心中转过这个念头,目光在郎家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这人能够写出这样的内容,显然对岫红心里的想法一清二楚,知道岫红耐不住空闺的寂寞,所以才敢这么写,否则岫红看了信后闹将起来,此事立即就会败露。
而最了解岫红心里想法的,除了她身边的丫鬟之外,还会有谁?
魏知言和周芷儿经过一阵沉默之后,显然也都想到这里,脸上渐渐升起了怒色,却强自忍着没有发作出来。没多久,去拿妆匣的两个人都回来了,那丫鬟手里捧着一个深红色的匣子,匣子上画了一朵黑色的梅花,精致华贵,一看而知是大户人家女眷所用。
陪那丫鬟去的那人走到郎东家跟前,小声道:“是从少奶奶房中拿来的。”
郎东家点点头,示意那丫鬟将妆匣打开。那丫鬟打开妆匣后,在底层摸索了一下,随即便取出一封折成两半的信封来,朝着郎东家递了过去。不过郎东家却没有接,而是吩咐她:“先给魏老爷过目。”
魏如涛冷着脸将信接过来,盯着那丫鬟看了一会儿,他本以为那丫鬟会有些心虚,不料那丫鬟却理直气壮,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他冷哼一声,将信摊平后取出其中的信纸来,往上面扫了一眼。
仅此一眼,魏如涛就像被信上的字咬伤了似的,忽然手一抖,信纸从手上飘落,接着便整个人晃了晃,指着周芷儿道:“你……你……”
周伯急忙上前扶住了他,我见状大奇,不知他为何忽然如此失态。周芷儿也惊住了,叫道:“爹,你怎么了?”
说着快走两步,上前捡起了地上的那张信纸。我在她捡起信纸的瞬间,脑中忽然电光石火般地闪过了一个念头。
那信上的字迹,不会真是周芷儿的吧?!
周芷儿看了一眼信纸,也是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我心中暗叹一声,果然如此。郎东家见魏家的这两个人看完信后都神情有异,也有些诧异,走过来从周芷儿手上接过了信纸,草草地扫了几眼,就大怒道:“真是你怂恿的岫红!”
话一出口,秋儿和叶儿都怒道:“你胡说!”
“这信上白纸黑字,魏家少奶奶,是你写的吗?”郎东家没有理会她们二人,而是逼视着周芷儿。
秋儿正想出口驳斥,周芷儿虚弱地朝她挥挥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嘴里道:“不错,这封信是我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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