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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长眼睛一亮,压低了声音,若有所思地道:“阮货郎会为他说话,莫非那罗夫人……罗小山与阮货郎是兄弟?”

这话却不是该我说的,是以并没有回答他,镇长也不追问。我道:“我还有一些事要去问问罗小山。”

镇长道:“好,一起去。”

我们走到院子里,阮郎就隔着窗子叫我:“先生,你们找到真的凶手了?”他刚才应该看见乡勇压着吴主家走出来,所以会猜他才是凶手。我朝他道:“只是觉得他有可能,真相如何还要将你们都送到县里去见个分晓。”

阮郎欢喜地道:“先生觉得是,那就是了。”我也不去理他,和镇长走入关押罗小山的房间,他见我们走入,又是一阵轻蔑的冷笑,镇长对他好言道:“现在看来,我们倒是真有可能冤枉了你,你也不要气恼。至于你用剪子刺我一事,我也不和你计较,我们有些事要问你,你还要好好回答。”

罗小山冷冷地道:“什么事?”

我问道:“你和吴主家打了个赌,对吗?”

罗小山道:“是。”

我道:“怎么赌?是赌那一天找我代写家书的人是单数还是双数?”

罗小山道:“是。”

我道:“谁赢了?”

罗小山沉默了一下,才道:“他赢了。”想了想,又补充道:“本来我是不想赌的,不过我输了很多次了,难免想赢一次,就和他赌了。”

罗小山本来并不想赌。我问他:“他自己出钱给人写家书,虽然赢了,可也是作弊,你知道吗?”

“我们打赌的时候并没有约定不能这么做,”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非常平静,“所以他并不算作弊。我既然准备赢他,自然也要输得起。”听他这么说,我倒也有些佩服他,他跟人赌田地虽然是个败家子,倒也算是个有担当的人。

“既然他可以找人写家书,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这不是明摆着非输不可了?”我问他。

他嘴一撇,道:“白天写多少封有什么用,我只要晚上找你写一封,就能把单数变成双数,只是后来出了那件事,我才没机会找你写,所以输了。”

我一怔,原来他打的是这个算盘,我朝镇长道:“事情大致清楚了,我有些与此事无关的私事想问他,不知……”

镇长忙道:“先生只管请便,我先走了。”说着安慰了罗小山一句:“你放心,此事如果真的与你无关,到了县里也不会有什么事的。”说着便起身离去。

罗小山看着我,冷漠地道:“看不出我们之间还会有什么私事。”

我道:“不是我们之间。阮郎说你告诉他,他爹是死于非命的,你娘也承认了,你知道是谁杀了他爹吗?”

罗小山道:“我不知道,不过,有一个人很有可能。”

我道:“谁?”

罗小山反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道:“如果证据确凿,我希望你们去告发他,而不是擅自去找什么人报仇。”

罗小山脸上又浮起微嘲的表情,道:“看不出你对他倒这么好。那个人,现在也被你们关起来了。”

我大吃一惊:“吴主家,他杀了阮郎他爹?”

罗小山不屑地道:“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害阮郎?”

我更吃惊了,道:“他不是因为杀了那姑娘需要找个替罪羊,才嫁祸给阮郎的吗?”

罗小山呆了呆,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反问道:“难道他真的是为了嫁祸给阮郎,才去杀的那姑娘?他杀了阮郎他爹,又想嫁祸给阮郎,他究竟和阮郎他爹有什么深仇大恨?镇长上的人除了你娘,明明都不知道他爹来过罗联镇,这不可能啊,他和阮郎之前甚至素未谋面。”

罗小山眼睛转向窗子那边,幽幽地道:“这看起来确实是不可能,一个深藏山中的小镇上的人,无缘无故对偶然来到镇上的货郎竟有如此的仇恨。”他转过身来看我,道:“但是如果你知道了一件事,就会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了。”

我不禁吞了口口水,知道他跟要我说什么秘密了,不由紧张地道:“什么事?”

罗小山咧嘴一笑,道:“吴主家,喜欢我娘。”

我目瞪口呆,重复道:“吴主家,喜欢你娘?”

罗小山自嘲地道:“要不然,我和他年纪相差近二十岁,他和我走得这么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通过我讨好我娘。”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十多年前,吴主家就倾心于罗夫人,怎知此时却冒出一个阮郎他爹,罗夫人对他一见倾心,这横刀夺爱的大恨烧红了他的眼睛,吴主家肯定不会对他有好感,当时可能就做了什么阻扰二人。罗夫人与阮郎他爹果然没在一起,但却也没嫁给吴主家,而是嫁入了罗家。吴主家对罗夫人不能忘情,所以一直未娶。后来,镇上又来了一个姓阮的货郎,居然是十几年前那个货郎的儿子,新仇旧恨涌上心来,让他做出这番丧心病狂的事来。

一切果然都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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