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熙沉下眼光,“你早就发现了。”
“这,没人知道”安星扫过每一碟泛着油光的盘底,发自内心的感慨道,“那还真有点儿暴殄天物啊。”
对面的木椅子在地上划出长长的声音,麂皮绒的鞋底踩着地砖,沙沙的,听上去无比柔软。
安星低头看了看腹部以上隆起的山,担心再吃下去怕是痛经的真实感受就要向胃部转移了。
也扶着桌子起身。
“放着吧,明天我叫人来打扫。”
何光熙走得不远,停在餐厅跟客厅之间,转身。
“我不习惯别人碰我的东西。”
何光熙看着扎起围裙在厨房和餐厅间来来回回的身影,脱口而出“水凉。”
安星后知后觉的看向何光
光熙,一个健步窜到最里面,指尖点了一下墙壁上的红色按钮,抱歉地“我忘记给你按热水开关了。”
厨房外面没了声音,不一会儿,客厅里传出体育频道解员才有的语速和音调。
安星一听就知道是足球比赛。
那个声音从二零零一年中国一比零击败阿曼队进入世界杯开始就印在了她的脑子里。
她还记得那会儿父亲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兴奋的手舞足蹈。
“中国出线了”
一边旋转一边高兴的“我要带我的星星去看世界杯喽。”
安星问“世界杯在哪里”
“汉城。”
听那里有盘浦大桥,后来桥两边按了喷泉,还有个梦幻的名字月光彩虹。
安星没见过
听四月天的时候,那里的轮中路上有条樱花隧道,美得像个童话。
安星没见过
就连那场令人沸腾的世界杯,她也没去看过。
后来,安星偷偷哭过两次。
二零零二年六月四日,中国零比二输哥斯达黎加。
她和大多数女孩儿一样并不爱足球,甚至可以一窍不通,只是坐在电视前面摸摸空了的沙发,她心里酸的难受
二零零五年一月十九,韩国宣布首都汉城改名为首尔。
她和大多数人不一样,父亲口中的汉城,成了她记忆里永远到不了的地方。
很多时候,眼泪里流淌的全是回天乏术的筋疲力尽。安星是个聪明的姑娘,既然知道是件没结果的事,她宁愿不去碰触。
一去多年,家里换过几次电视,每当新机子装好,她就会打开它,然后把体育频道锁定在最后。
她不看就以为看不见,她不想就以为再也想不起。
谁知,记忆就像支先前存好信息的点读笔,一碰便纷来沓至。
解员的声音,一如从前。
安星擦干手,从口袋里掏出电话。
“喂,林雅。”
外面的音量鬼使神差般地跟着大起来。快来看&qut;&qut;微信号,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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