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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思索了一下,认真地答道,“可以,但是治疗起来有些危险,六成吧。”

那男子看着软榻上静静躺着的身影,眼底有几分狂喜,又有几分犹豫,良久没有说话。

桑榆当然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拿着流光绯羽那样的宝物,必定是想要吸引一批药师来会诊的,即使桑榆说了有六成的把握,

但燚羽现在有头有脸的人物汇聚一堂,可以说这个地方汇聚了燚羽最优秀的药师,他自然是希望能够更稳妥一些。也可以看出他对那昏迷的男子有多看重了。

“考虑好了,来晚晴楼找我,我姓桑。”桑榆也不多话,一行人便一齐走出了房间。

刚走不远,千面就招来一个管事,让人盯着这个房间的动向。毕竟事关流光绯羽,即使对桑榆的医术再自信,千面也不打算冒这个险,绝对不能让流光绯羽离开自己的视线。

桑榆在一旁听着千面恶狠狠地吩咐,唇角微勾,又吩咐道,“派人查查那人得病的原因。”

卫君卿皱眉道,“那人的伤有问题?”

桑榆摇摇头,“那伤有些熟悉,但我还不是很确定,有备无患。”

一行人随即离开琳琅阁,回了晚晴楼,又聚在桑榆那件极度粉嫩的屋子里议事,既然打算插手皇室的事情对付叶成戈,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敲定。几人都已经见惯这房间的风格,此刻也就见怪不怪了。直到夜深,众人才各自离去。

晚晴楼。

傍晚的晚晴楼,日光和霞色织成一片光怪陆离的梦境,天边是一抹深浓的绯色,越往外侧漾开,便染成了酡醉的粉。

天光莲影相映成色,果然是一派盛景。

碧菱湖边不知什么时候支起了一张青色的竹椅,上面依稀躺着一个黛色衣衫的人影。听见背后有轻轻的衣料摩擦的声音,那

黛色的人影微微一动。

“夏日晚晴,垂钓碧菱,桑姑娘好雅兴。”说话的那人眉目含笑,眼眸流转之间隐隐有潋滟之色,此刻晚风拂面,那眼眸便懒懒地眯起一半。

正是牧遇之。

垂钓之人,自然是桑榆。

桑榆的动作未变,一手扶着一根青竹制成的钓竿。细看之下,那钓竿还真的就是一根看似伐下来不久的青竹,依稀还带着些竹子的甜味,酿在风里。那竹子顶端的地方,只简单地环着一条白色的丝线,底下似是绑了重物,白线笔直地半垂在水里,一动不动。

牧遇之看着那钓竿,钓竿与水面平行而立,桑榆并没有用什么器具架着钓竿,而是完全悬空用手扶着。那吊线笔直垂入水中,水面一丝波纹也无。

牧遇之看着那水面若有所思,这动作看似随意,要长时间悬空控制着钓竿不动,想来是极为不易的。他脑中闪过桑榆拿着薄刃在他胸前划过的一幕,想起她比常人更平稳的手腕。

牧遇之靠近竹椅站着,风徐徐而过,一时间两人都未开口。

半晌,牧遇之侧首看向桑榆,“身子可是无碍了?”

桑榆略微点头,随后颇为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师兄强迫你发了魔心誓言?”

师兄虽然没有说,但是依他的性子,即使牧遇之的修为再高强,他也不会让一个不清楚底细的人来帮忙,毕竟这一时的可靠隐藏着更大的危险。所以只有可能是他有了什么倚仗,还是极为牢靠的那种。二人相识尚短,自然不可能捏住对方什么软肋,能想到也只有魔心誓言了。

牧遇之唇角微勾,“对,也不对。”对的是他确实发了誓言,不对的是他发魔心誓言是出于本心,而非被迫。

桑榆略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师兄并不知情。他知我救你,但不知我于你,并无救命之恩。帮你续接心脉,是为报红衣欠下的恩情。你的人救她,我救你,并无相欠。”

道途漫漫,魔心誓言是修炼一道中最为人所厌的。修炼不仅讲究修炼发肤、骨骼,灵力,更讲究炼心。若是空有好根骨,在修心上毫无悟性,修为也会因此滞塞。

而魔心誓言无疑是对道心最大的考验,若不曾违背誓言便也罢了,若是背弃誓言,会终日被心魔所附,心智不定者,极易走火入魔,一身修为毁于一旦甚至丧命也是常有的。

牧遇之见她神色严肃,言语之间略带歉意,便笑道,“当日雨消并无救人之意,不过是碰巧杀了那只兽罢了。续接心脉之难,非寻常人能治,若非你出手,我早已丧命。我知你不愿携恩求报,但救命之恩,我铭记在心。”

桑榆微微一叹,“你既已见到,应该知晓那情形的诡异。师兄也只是担心我,还望你不要怪罪。”

毕竟细想之下,定然是师兄逼迫牧遇之发了誓的。让人家帮忙,还逼迫人家发了誓,虽然这行为并不是那么道义,桑榆却能理解卫君卿的担忧。但此举确实对牧遇之不公平,她的道歉,确实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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