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休息下。”禁笑心知江燿撑不了多久,看了眼江琪的神情,主动开口。
“姑姑,燿儿让您见笑了。”江燿迈着虚软的步子,乖巧有礼。粉雕玉凿的脸上盯着被日头晒出了红晕,格外惹人疼爱。
江琪凝视他微躬的身躯。她不开口,他就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这孩子,太实诚。
“桐哥哥,让他住下吧。”淡淡的话音落下,父子二人喜出望外。
“燿儿,快谢谢姑姑。”燿儿能得妹妹青眼,将来有望独当一面。
“谢姑姑。”江燿恭敬地行儿辈礼。
“桐哥哥,今日怎么不见楠儿?”
“楠儿今日赴宴去了,文悦公主开花宴,第一次邀请楠儿,楠儿喜欢得很,一早就起来梳妆打扮。希望她借此次机会融入贵女圈里,日后能谋得一份好姻缘。说来,还多亏妹妹相助,让定王府重新抬起了头。”
江琪并无半分笑意,轻轻地说了一句:“怕是宴无好宴。”
禁言倒是一声欢呼跳起来:“主人,好戏要开始了。萧家果然是狗急跳墙,终于有机会给我练手了。”
禁笑嘱咐道:“等着吧,有的是机会,别给主人添乱就好。”正是秋日赏菊好时节,文悦公主借溧阳王菊园开宴,皇亲达官家的年轻贵女大都在座。
这是江楠第一次受邀参加天家公主举办的宴会。想她虽出身王爵之家,但家族式微,一家人被限制住在瑞安城,不得外出就藩,既逃离不了也融入不了,长到这十余岁都无朋无友,被排挤在贵族圈外。此次突然受邀,她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待到她依时而来,赏菊宴却已酒过几巡了。显然,不是她来晚了,是别人故意把时辰写晚了。
“来晚了,当罚!”
甫一踏入,一坛酒水直扑江楠面额而去。她抽鞭挥扫,酒坛哐啷落地,碎溢而散,酒水打湿了绣鞋。
“本公主赐酒,你敢不喝?”微醺浮面,文悦公主斜倚绣枕,笑得娆媚刺眼。
“公主若是诚心赐酒,江楠不敢不从。”眉眼低垂,按捺下起伏心绪。
“呵呵,定王府有开国辅佐高祖之功,乃我大威第一功勋之家,本公主钦佩之至。今日之宴,特为你开。”
寥寥数语,信口而出,却不知这“第一功勋之家”几字,引得在场之人面有忿忿。呸,江家也敢称大威第一功勋之家?真不知羞耻!
“这坛父皇御赐的菊花酒,只有定王府配得起,赏你”
文悦公主浅浅含笑,手托酒坛像是要送于江楠,未及送出,突然以手扶额,似是想起什么:“哎呀,本公主忘了在座的可都是功勋之后,不能独独赏你。这样吧,今日以武会友,谁拔了头筹,谁就是今日的第一功勋之后,本公主亲自斟酒。”
文悦公主自说自笑,三言两语,下好了套。
“我来会会定王府。”临湘侯家武艺超群的女公子赵瑾儿拔剑而起。
环视四下,人人坐等好戏,面露讥诮:江楠的花拳绣腿,满城皆知。
即便心有不甘,奈何力不能及。江楠心知肚明,今日定然狼狈,却只能硬着头皮迎战。
不出意料,数招而已,江楠的拙劣鞭法在虎虎生威的利刃格杀之技面前,不堪一击。
伴着嘻嘻嗤笑声,赵瑾儿唰唰几剑,分尸了江楠的皮鞭,回身横扫,江楠应声倒地。她就地翻身滚爬,但未及起身,就被赵瑾儿的利刃抵住了喉咙。
“好!好!太妙了。”文悦公主带头鼓掌。
赵瑾儿将江楠一甩,傲气地取过战利品,豪气十足的向众人宣告:“定王府虽然战败,但其蝼蚁挡车视死如归的勇气可嘉,作为褒扬,我愿与江楠共享此酒。”
她仰首豪饮一大口,面向江楠,下一秒,她噗一声,将满口酒水浇花一样喷向江楠。
江楠猝不及防被喷了满头满脸,凌乱的发丝挂上滴滴水珠,素面之上尽是别人的口水酒。状若落汤之狗,形容惨落。
全场的嬉笑声更甚,叫好声不绝于耳,文悦公主带头与身边贵女击掌庆贺,整惨江楠,这才是她们想看的。还想参加花宴,做梦吧!
江楠凄惨抬头,怔怔巡视,原来羞辱自己才是他们的目的。
士可杀,不可辱!江楠两手的拳头颤巍巍,遏制不住的怒火在勃发,下一刻她突然暴起,赤手空拳打向赵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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