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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挠了挠脑袋,不解,“那“

诚然,十二三岁年纪的阿三是很早熟,但也不过是知晓些经历的人间冷暖,对于人情世故依然还是稚嫩了些,尘哥和茯苓姐别别扭扭的事他不懂,怠慢府台的事,他依然也不懂。

他只能一句一句的问,一句一句的从答案里求的些许的理解。

纪尘叹了口气,阿三这个年纪,他想了很久该怎么跟他解释,然而,最后只能这么说:“阿三,你还等以后你会明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与人相识,本就是一场博弈,谁落了下风,谁就要输”

阿三依旧是不解,心中却是想起了和茯苓姐姐,和尘哥的关系。

于是阿三莫名的说起来:“阿三不懂但阿三知道尘哥对阿三好肯定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利益,因为阿三什么都没有!“

拍了拍自己小小的胸膛,得意的说起和纪尘的相处,他不要管什么利益,只要尘哥和茯苓姐对他好,不离开他就行。

纪尘无可奈何,他不懂,这天下,哪会有不散的宴席,只是未到时候罢了。

感慨间,已然不觉的走到了那“秋宝会”大堂的门口,里面的光早就熄灭了,盘算着,应该是要开始了。

这“秋宝会”的大堂,整整占据了云塔的大半个三楼,其中只是从门外望进去便觉甚是开阔,甚至要远远大于那景东商行的拍卖行,其中虽是因为要营造气氛而熄灭了灯,却仍然掩不住那在黑暗中还依旧在隐隐散着金光的华丽装潢。

纪尘叹道:“不愧是云溪镇最大的鉴宝峰会,此行不虚“

结束与阿三之间的对话,纪尘严肃起来:”还是老规矩,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阿三丧气,满是丧气:“又不带我去“

“听话!”

冷言一句,脚下,却是不迟疑的踏进了会场,纪尘自己也想不到,在云溪镇的日子里还有机会到这一游。

云塔之顶,云台。

海宗胜站在高台之上,饮着一盏清茶,极力的眺这远方,秋起微凉,他却是全然无衷,任由那呼啸的风不断吹打在身上,看上去极是坚韧。

他身边陪伴的还有一人,是在一层诗武论剑上早早遁去的公孙毅。

瞧着久久不说话的海宗胜,仰头倾一口葫芦酒,半醉微醺,调侃道:”多好的良辰,大人不来一口?”

指指葫芦,那里装的,是陈年佳酿,是醉人的酒香,也是片刻的欢愉。

然而海宗胜终究叹了口气,拒绝了,低声道:“二十年了,本官在没有饮过一杯”

“那可真是可惜了“

一笑置之,收了手,不强迫,公孙毅又着了一口,一边背靠上了围栏,道:“也罢,大人志存高远,哪会像我这等山野村夫,只知贪念当下喜乐”

海宗胜不回,只是依旧望了望北方,许久,问起:”今天那个,是他嘛?吟龙鬼尊,我记得,是这个名字”

“隔”

打了个酒隔,公孙毅靠着云台似笑非笑,玩味的打了哑谜,:”大人觉得他可以,那便是了,大人若是不满,是不是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完,他奋力的挥了挥手,言道:“不谈这些,不谈!不谈!,痛饮三百杯,今宵何人故自知,故自知”

一时间,海宗胜不满的看了看东倒西歪,像是在耍酒疯的公孙毅。

憋着气,好气的说起了公孙毅自己,:“醉酒误事,你不是说,以前是做道士的嘛?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一直对公孙毅都很无奈,这个人,有时像个世外高人,有时,却像个沉溺在红尘中的醉鬼,对他,猜不透,也看不透。

公孙毅不置可否,摊了摊手,自顾自的又是灌了几口,酒劲上头,以是满脸红彤。

沉默了许久,终于,公孙毅指着海宗胜,忽然癫狂的狂笑起来,说道:“饮尽天下三千豪情!大人要的酒,怕是只有那一杯最符心意吧”

尤是醉了,尤是清楚,相交十年,即便是彼此以礼相待,他也敢说,海宗胜这个南朝不起眼的小小芝麻官,心中却是藏了无人敢窥的天下。

他有高志,但他公孙毅,也有自己的所想,也有敢为,一个契机,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谁又敢断定,十年以后,这天下就不会易主?

“终有一日饮尽天下三千豪情“

海宗胜默默的念了许多遍这句话,不觉,又是望着那北方出了神。

过了云溪河,那往北的地上,既是浩瀚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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