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请看。”魔魇将一方白纸摊在慕渊案前,上面画着一柄拂尘,看上去并无异常,只是拂尘之端显出一处尖锐锋芒,短促精巧,却又锋利无比。“这些时日,魔魇遍寻武器铸造之典籍,细细研读,听闻王上曾提及,隐约记得刘老爹遇难当日,颈上之伤非刀非剑,小小伤及一处却血流不止,魔魇觉着这拂尘刃确是与王上描述之物有着几分相似。”
“拂尘刃?”慕宸沉声道,“只是可知天峪之中有谁使得?”
“天峪之中使用拂尘之人甚多,宫中内侍、乡井道人,甚至国师大人也是惯于手持拂尘,刀刃不出,拂尘刃便仅如普通拂尘一般,无法分辨。典籍记载,拂尘刃因着尖刃短伤人之力其实并不若普通的刀枪剑戟,只是贵在精准,胜于隐秘,令人防不胜防。功力精深之人用的得法便是一击毙命,若是寻常之人用得,寻不得要害之处,恐怕几刃刺下,也仅是外伤罢了。”魔魇说道。
“既然有了头绪,那便继续去查吧。”慕渊面色冷凝,“不论耗时多久,本王都定要找到那凶手。”
“只是王上要寻那人可惜王上当日受伤,许多事便已记不清了,如今只单凭一串手串辨认,恐怕还要再费多谢时间。况且若是那手串遗失了,寻人便要更难了。”
“不论多久,本王都定要将那人寻回。”慕渊目光坚定,灼然然望向窗外,似是起誓一般。
“王上放心,蚩寮正在为王上调配对症之药,只肖慢慢调养,昔日所受之伤得以痊愈,那些模糊的记忆便自可清晰。”蚩寮难得正色几分。
“甚好。”慕渊点了点头,“如此你们便去办吧。”
魔魇、蚩寮退出屋外。慕渊执起衣袖,放在鼻端轻轻闻了闻,勿相忘,乌藤,不由想起昨夜初见她之时,她似乎睡得十分不安稳,睡梦之中仍眉头紧皱呢喃轻语,她那样一个养在深闺的重臣之女,竟是为何常常夜不能寐呢?
罢了,她只是皇帝为他赐婚的女子罢了,并不值得为她多费心神,待他顺利达成目的,一切便皆会付诸云烟。
慕渊拾起桌案静静躺着的赤金面具复又戴回脸上。伸手自桌案下方暗格处取出一张羊皮信笺展了开来,上面只寥寥几字,“上元节前得边城布防图”,笔锋犀利干脆,沙发果决,一看便是燕王长子御燕公子的手笔,下面亦是加盖了燕王私印。
燕帝身体衰微,已是一日不如一日,这几年来都是御燕公子替燕帝处理朝政琐事,诏令亦是有代写的先例,只是燕帝依旧把持朝中大权,手中的私印倒是比那玉玺来的更有权威。由此,燕帝分配于他的任务大多是由御燕公子代为传达,此次入天峪亦是如此。天狼向来只听命于燕帝,如此加盖了私印只是确认此乃帝令罢了。
慕渊将信笺轻轻伸到尚未熄灭的灯盏上,触及火焰瞬间,一丛青黄焰苗瞬间窜出,直至将信笺完全吞没。
天峪皇宫守卫森严,龙行军确非等闲之辈,昨夜加上大典之前,他已两番入宫探寻,却皆是因故无功而返。只怕经历了昨夜刺客之事,他们再想趁夜潜入宫中行事便是难上加难了,还需重新计量才好。以他的功力,入宫硬抢亦是不难的,只是为免诸多麻烦,次此还是隐秘从事为佳,更何况,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尚未完成,岂能因为一张小小布防图便断送了。
只是昨夜那刺客又是何人呢?
思及此,慕渊抽出一张微黄纸签,执笔如行云流水般写了几个字,“边城布防图。”写罢,将纸签卷起,放入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细囊当中,从袖口取出一枚细竹筒,打开盖子,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竟是吐着信子溜了出来。
小蛇见了细囊似乎十分欢愉,张开血红小嘴,一口便吞了下去。
“去吧。”慕渊对着小蛇说道。
小蛇摇头摆尾,如同通晓人意一般,蜿蜒而行,直爬到门口,顺着门缝便溜了出去。再也不见踪迹。
过些时日便是每月例行宫宴的日子,届时便可借故刺探下宫中情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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