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襄王殿下可有为难您?”银儿见溥兮迈入忘忧阁,赶紧迎了过去。
溥兮笑着反问银儿,“你可曾见过谁能为难的了我?”。
“可是方才襄王面色不善,银儿着实担心小姐。”银儿皱眉说道,“小姐,您既然已经被赐了婚,即便您不喜欢澄王,若是被人看到与襄王仍有瓜葛,也是要被说闲话的,若是传到有心人耳中,保不齐又起风浪。”
“放心吧银儿,他不会再来纠缠了。”溥兮倒是不甚在意,自桌上竹篮中取出方才刚刚采摘的嫩荷,细细修剪,轻插于面前琉璃花瓶之中。这几日从宫中的嬷嬷身上着实学了不少,也算是入宫之后的意外收获吧。
“圣旨到!”一声传报,孙公公已经跨入院中。
“陆溥兮接旨!”孙公公昂首而立,目光亦是微垂睨着溥兮等人。
溥兮心下明白,只怕当日在殿上一番诡辩之词,已经是得罪了这位御前大总管了,日后定要更加小心为妙。
“万岁万岁万万岁!”溥兮及忘忧阁一干人等皆是跪在地上。
“传圣上口谕,明日申时,宣陆溥兮御前觐见!”
“臣女陆溥兮接旨,谢主隆恩!”溥兮叩拜谢恩。
孙公公意态不咸不淡,“都起来吧。”
待溥兮等人起身,孙公公木着脸,“既然圣旨老奴已经传到,这便回了。”说罢,拂尘一甩,转身便要走。
溥兮快步跟上,“孙公公请留步。”眼神示意银儿,银儿会意,赶紧回到房内,须臾之间一手托着一个罗锦布囊,另一手擎着一枚纸包走了出来,先将布囊交给溥兮,双手仔细捧着那枚纸包立在一旁。
溥兮笑颜明媚,“有劳孙公公传旨,这是溥兮的一点心意,还望公公莫要嫌弃。”
孙公公接过布囊,随手掂了掂重量,却是不轻,面色微缓,两只手指状似随意轻轻撑开收口细绳,金光乍现,孙公公一怔,面色似乎缓和了几分。“陆姑娘客气了瞧老奴这张嘴,该是澄王妃才是。传旨本是老奴分内之事,澄王妃何须如此?”
溥兮一双眼睛柔柔看向孙公公,此刻眼中竟盈了泪影,声音委婉,“孙公公,当日殿上溥兮只是被天子之威吓坏了,才会不慎出言牵扯了公公,还望公公莫要怪罪,溥兮日日思及此便寝食难安,生怕公公误会了溥兮。为表心意,溥兮已求得爹爹将今年最好的滇茶送入宫中,这头茶本就稀罕,皆由处子之身的采茶女斋戒沐浴,于晨露时分以唇采得,小小一包已是万金难求,溥兮听闻孙公公十分爱茶,只盼公公自此茶中品出溥兮一片心意。”说罢,从银儿手中接过那枚纸包,轻轻放在孙公公掌心之中。
“骠骑将军府出手果真不凡,那便多谢将军、姑娘美意了。”孙公公此刻终是露出笑容。将掌中茶包小心翼翼收至怀内衣襟之中。
“爹爹征战多年,蒙圣上体恤,每每得了胜仗便会有诸多赏赐,只是爹爹大多分给了军内将士,极少留私。这茶乃是爹爹驻军滇西的旧部所献,如今溥兮借花献佛,此茶能得孙公公赏识,才不致明珠暗投,暴殄天物了。”
“老奴今日算是见识了,澄王妃不仅美若天人,这心思更是细腻无双。”孙公公笑言道。
“孙公公过誉了。”溥兮面颊微红,“不是孙公公可知明日圣上为何忽然召见溥兮呢?”
孙公公垂下眼帘,唇边笑容渐渐隐退,整了整脸色,出口已然是平日里那副腔调,“溥兮姑娘可是难为老奴了,圣心难测,老奴如何能随意揣度圣意呢?”
溥兮眼底似浮现一分了然,笑容依旧,轻施一礼,“请孙公公勿怪,是溥兮失言了。”
“不过,圣上倒是嘱咐让老奴明日取了圣上最喜的那副象牙棋盘出来,明日圣上似乎并无召唤他人觐见的意思,只宣了澄王妃一人罢了。”孙公公言尽于此,手中拂尘轻挥,躬身施了一礼,“老奴还着急回去伺候,如此便不多留了。”
“公公慢走。”溥兮轻移脚步,亲自将孙公公送出院门之外,见人已经走远了,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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