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
被侍卫押着走的狼狈姑娘,突然出声。
马车停了。
余鹤驾马,依着主人吩咐,让狼狈姑娘再度登上车。
布帘垂落。
阻挡了外界的视线。
“咳疾,其实并无那么严重。对吗?”
遂修棣噙着温和笑容,漆黑深邃的瞳仁在浓密睫毛下,静静地凝着她的俏脸:“姑娘才是医者,怎么反倒问起病者了?”
“我手上有一种假死药。”
“哦?”
“放了我。”
遂修棣不答,依旧噙着温和的笑,盯着她那张不起波澜的眼眸。
她生的很美。
毁在半边脸颊纱布遮掩的那片殷红。
“我可以答应多替你办成任意一件事。”江画雪加重筹码。
遂修棣道:“养在闺阁中女子,能办成何事?”
“医术略通一二民间偏方。在外行动不易惹人疑心十五皇子。”
金朝女子抛头露面是极正常的事。
遂朝惯于把未出阁姑娘束于内府宅院。
遂修棣风轻云淡的弯唇笑了,漆黑眸子掠过玩味:“好,一言为定,你走吧。”
江画雪毫不犹豫的下车,急匆匆往江府方向赶去。
不在意身后跟踪的十五皇子手下。
费了一番功夫混进江府,内院那边粉黛险些命丧黄泉,江画雪灵机一动,取了火折子借着厢房盘内灯油将一张长案燃了起来。
火势一起,灭火一番功夫已转移了老太太跟江余福大半注意力,等回过神教训江画雪,理智压制住了怒意,顾虑起了外界的风言风语。
厢房内烛火摇曳。
隔成净房的一隅,粉黛舀着温热的水,替主子冲洗身子。
江画雪闭着眼,陷在温热的水中,热气腾升,水漫到肩膀锁骨。她却刻意地蜷缩身子,往水底陷去,屏住了呼吸,水浮力托扶着她的长发,她脸上的肌肤只感到温热滚烫。
纱布浸水,松浮散开,露出的一小道疤痕已结痂。
“主子,你脸上还有伤呢!”粉黛急道。
江画雪恍然忆起,才又从水底冒出。
擦干了身子,换了一身干爽衣裙,她坐在铜镜前,镜中的那张玉容,因着脸颊的结痂口子破了相,任凭她曾经接触过极多的偏方,也无法彻底消去疤痕。
江画雪眼底现出一阵恍惚。
粉黛取了干净方布替江画雪擦湿发:“姑娘,那药还剩大半瓶,你这脸伤口一定会好起来的。”
江画雪弯唇笑了,笑得满不在乎:“疤无法抹去,仇恨只好连本带利讨回来了。”
粉黛不解,蹙眉看向江画雪,突然发现她的眼睛异常的冷漠,“主子,你是打算?”
“风月楼来头不小吧?”
粉黛小口微张,眨了眨眼,不解主子的意思。
江画雪弯唇笑笑,没再说话。
她又忘了,这不是金朝公主府,她也不是昌平公主,身边没有那么多厉害的侍女伺候。
如今只有一个呆萌却忠心耿耿的粉黛。
粉黛将头发擦干后,又涂抹了一些头油,护理长长的乌发。她没有察觉到主子的神情变化,意识到主子的沉默,她动作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江画雪托腮,喃喃自语:“如何名正言顺的出府呢?”
翌日,老太太突然派人唤她一块出去城隍庙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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