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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吗?精彩吗?早对你说了,比那边的胸口碎大石、口吞铁剑、鱼跳刀门、使唤蜂蝶、追呼蝼蚁刺激得多!他们有真功夫!不是街头杂耍……只是他们前几日在州府附近,今日却是挪到了这边,倒让咱们一通好找……”

长街上人挨人人挤人,身边的对话听得清晰。织娘亦觉厉害,凑到近处悄声问道:“公子,那人是高手么?”

“是。”

“他们演练的便是高深武学?”

“呃……“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在街上被人推着前行,显然不是长谈的好地方,燕青想了想道,”街头杂耍,当不得真。”

这样的答案织娘并不满意,她好奇心不强,没再追问,走了几步,指着一个方向说:“公子,风云庆会阁……”

当然是风云庆会阁了,若非如此,方貌卖艺怎会从州府挪到这边。

这年上元,风云庆会阁是最高端最热闹的所在,杭州城最有地位、最有才华、最有银钱的大多汇聚在这里,谈诗论曲,以女娘歌舞佐酒,往年百姓亦能远远围观的花评盛会,今年被他们闭门独享。除了受到邀请的,据说州府那边卖门刺,最贵的已至上千贯,蔡鋆无意中倒是为州府又开辟了一条财路。

往年花评在西湖举行,沿湖如赶集一般热闹,囊中羞涩不能有个好位置观看的百姓也会围在周边,远远地听着望着,小商行贩不住游走叫卖,大略统筹,亦会是笔天文数字……可,那些钱与州府无关,会买门票入座的自会也来风云庆会阁,至于黔首百姓,蔡鋆管他去死。

放眼望去,风云庆会阁的高楼灯火辉煌,歌声渺渺,门前马车拥挤,下人仆役三三两两凑成一堆拢着袖子闲聊,不时有小厮装扮的举着笺纸自大门出来,口中大呼“嘉庆楼霏霏大家唱陈子高《谒金门》,得廉访使者赵公、提学雍公、州学教授谢公交口称赞……”之类的话语。要不得多久,花评会上的诗词便会传遍杭州,那些无缘参加花评的女娘稍作熟悉,表演给正在饮宴的客人,为灯海中的盛宴增添缕缕文气。

望着这番场景,燕青轻轻笑了。文人看不起武夫,几百年来牢牢压制,造就了武夫扭曲的观念,军中武人卑三下四,混迹绿林的鸷狠狼戾,杀人不眨眼。方貌敛习收性,锲而不舍在官场之前表现,他难道真抱着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念想么?

另一方面,眼看着一角碎银扔在眼前,方貌只觉脸上被狠狠抽了一记,牙关紧咬,指节握得发白。后方女子走了过来:“四哥,这样不行啊。当年武松卖艺为高权相中,你我在蔡鋆周遭显露多日,也没见他递话出来……两人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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