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罢了罢了,真麻烦啊!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去一趟江湖了。张灵均那小子现在在哪?”
观主听到王也颇为不甘心的言谈,倒是莞尔一笑,点头道:“据老仙师告知,他们已经到了嵩阳禅武寺,并且禅武寺最近正在举办无遮大会。我书信两封,你分别交与北荒丐侠和空相方丈,在替我参加一下这佛门盛会。”
“张灵均会去参加吗?”王也眉头一皱,禅武寺举办所谓的无遮大会,实属在他意料之外,他也不愿参加这种所谓的佛门盛会。
“按照王离的性格,应该会让他参加。其实在他领着自己孙儿去往泰山后,老仙师便一直用仙鹤与我互通书信,信中介绍,张家小子遇到了瓶颈。
如果想要破境,让通玄体质绽放光彩的话,我估计会用到禅武寺的大还丹。而王离不可能不知道,如果向空相索要大还丹的话,估计可能性并不大。”观主摇头回答道。
王也更加疑惑与不解了,问道:“为什么?您老人家不是和我说禅武寺空相欠丐侠前辈一份因果吗?如今给了他,不正好还了因果?”
观主先是故作神秘一番,待他抚须装作一副世外高人模样的时候才道:“虽说佛门极重因果循环,可空相不可能看不出张灵均的体质,事关大秘,按照他的习惯,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给出大还丹。
那么最佳的结果便就显而易见,他恐怕是将大还丹当做了本次无遮大会的奖品。如果真是这样,你就必须参加此次大会了,顺带为张灵均扫清一些障碍。”
王也感觉坐着太累,便索性躺在了台阶上,并且还翘起二郎腿,脚面抖擞不停,双手垫在了脑后望着蔚蓝色天空,淡淡道:
“好……我懂了。不就一颗大还丹嘛,讲这么多,也不嫌麻烦。”
观主面容忧愁,踌躇半晌,又忍不住叮嘱道:“还有一事,大会上少不了会有朝廷中人盯着,你身怀这上古奇门要术,一定不要轻易施展,毕竟若是被睚眦卫的人得知,少不了会有麻烦惹上身来。”
谈到他身怀奇术时,王也这看似活像个邋遢鬼的小道终于是有了些动容,猛然站起身来与观主对视,道:“前几日您老离观,将图带走了?”
观主义正严辞道:“此图涉嫌秘辛太多,留在这里只会徒增风尘,倒不如将这幅图给予真正需要的人。而且……它也应该化作疾风,将整座江湖吹乱一些。
必须要乱要好,乱中才能谋利,才能取胜。”
“此图现在被您老人家放置何处了?”王也深知那副图的作用有何等神奇,若是被心怀否测之人得到,恐怕所掀起的风浪不止乱局这般简单。
秦汉大战,乱世一辈的高人何等厉害?为了争这幅图,抛头颅撒热血在所不惜,从而导致堪比春秋盛世的乱世豪杰,死的死、逃的逃,现如今,只不过还剩几大圣地的老祖宗们在苟延残喘。
时至今日,此图继秦汉乱世后,再度重新现世,本该安宁的世间,恐怕又会变得波涛汹涌起来,届时,又不知该有多少无辜之人因此丧命。
观主安然回道:“暂时被我藏于禹陵当中。”
“老爷子,我心里藏了一句话,很早就想问你了。不过怕你生气,一直没说。”王也道长故意话说一半。
观主眉头一抬,笑呵呵道:“什么话不能和我直接讲?却还要藏着掖着?”
王也抿了抿嘴唇,道:“当初古立阳古前辈盗图一事,是不是受你指示?”
六年前,雍州大侠古立阳敢为天下先,在朝廷手中盗的一图,此图涉嫌巨大隐秘,事关苍生。随后他一路血战从京城奔往济南府中,最后盘腿坐落于城头死而不倒,但是神图下落却是不可得知……
万万没有想到,那幅神图,竟然被长生观主所获得,而且几日前,观主又将图藏匿于禹陵当中。
“是有如何,不是有如何?都已化古,再谈又有何意义?明日一早,下山去吧……”
观主回头转身,去往住处,言尽,再无回声。
“老爷子啊,古前辈…不该死啊!”
王也望着他那道萧索背影,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呢喃一句不甚轻重的话。
人生百年,生死随缘。
“这江湖,这天下……可真麻烦啊……算了,回去收拾东西,明早下山喽!”
小道王也,对他将来的人生没有期待、没有盼望。
小时候也好、长大了也罢,他的生命,早就被安排妥当,如何能有什么期盼?
世间最可怜事,莫过于如此。
“哼!”
道观外那颗枯朽杨树都在万物凋零的冬天里盛开了些绿芽,他王也,又有何不敢与天争上一回?
我命由我?
向来由我!
只是看自己,能否胆敢作出抉择,与命运抗争一次。
无论输赢,无论成败,无论荣辱,无论得失。
只要争了便好,再不济,也是个不留遗憾!
“与天斗,其乐无穷啊”
远处,又再度响起了王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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