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幼娘三人此刻亦是纷纷议论起了缘由,晓兰见一上楼的小厮手提茶壶,便连忙让他放下手里的物甚,将他唤来问道:“这楼下怎么回事?怎的如此热闹?”
面容粗糙皮肤暗沉的小厮来到跟前急忙拱手回道:“姑娘有所不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达官显贵林熙公子,带着一队兵卒来到楼里,本以为他是来找麻烦,可谁知他竟然让那些士卒脱衣卸甲坐到了桌子上,并唤来几位姑娘陪他们吃喝。而且这林熙公子还扬言说,今日里在场客众所有消费皆他一人承担。这不,此话一尽,便是引来不少客人的连忙吹捧。”
晓兰点头,摆了摆手示意让小厮退去,然后定眼一观一楼内那衣着华丽暴露出胸肌的富贵公子,立刻便喃喃自语轻慢道:“哼,又是一位有钱不知道怎么花费的浪荡公子哥。”
场下的赫然就是今日与乞儿有过矛盾的林熙。
但见他挥手制止场内喧嚣,楼主见此急忙迎向前去,蹲身作揖道:“多谢这位爷大气,今个儿我必让楼里最是德才双全的姑娘陪大爷您一番痛饮。”
浪荡无形公子哥林熙听楼主谈言却是脸色微变,道:“怎么就一番痛饮,没有一醉方休?”
楼主面色暗沉,含糊其辞道:“哎呦,这位爷笑话了不是。这齐鲁境内谁人不知我们风月楼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
林熙朝地面吐了一口唾液,心道:“他娘的,这济南知府怕是官不想做了,改天我就让爹爹上达天听参他一本。还说什么风月楼揽尽济南府俊颜姑娘,可只能看不能玩是几个意思?”
表面上却是瞪眼怒道:“老鸨,你这生意不想做了是吧?!小爷我来这喝酒,是给你们风月楼面子,赶紧给小爷找几个上好的姑娘,今日小爷我要一泄肝火,不然肝火要是没地儿放,只怕今日我要将你这风月楼拆了!”
风韵犹存看不出心思深浅的风月楼主听见老鸨二字,当即是心中愈冷,两眼显露一丝杀意但一闪而逝,正准备回话却听林熙又道:
“我看站在三楼穿黄色衣服的女子就很不错,且让她下来,让小爷我一览曼妙身姿。”
楼主顺着他指去的方向看去,却发现穿着淡黄色衣衫的正是幼娘,当下心中寒意更甚。
林熙说话声音是极大,风月楼内被其充斥的都是他的回音,三楼几位姑娘站坐壁上观当然也能够听到。幼娘刚才猛然听他言辞,内心里便不免担忧起来猜想,今日若不陪他尽兴,怕是风月楼免不了一劫了…
虽然楼主自幼传授她们武艺,可她们也俱是知道,楼主早已金盆洗手不在江湖折腾。所以今日之事,心怀仁念的幼娘还是觉得能善了便是善了得为好。
打定主意的幼娘正缓缓撩起摆脱在地的裙角,徒步走向楼下。
晓兰、巧巧二人怕幼娘受委屈,待她下楼前曾劝说道:“幼娘你莫要下去,楼主可以应付得了。”
但幼娘仅是摇头当作回应。毕竟自己身受楼主照顾,若此刻不挺身而出,岂非不昧了良心?
楼主见幼娘下楼,便默不作声,心中已经想好最坏打算,准备待时而动。
待幼娘来到林熙跟前时,后者才眼前一亮,暗自惊喜道:“好一个温柔似水的姑娘,看她这一副柔软的娇躯,摆在床上指不定有多浪荡,而且面容也是极漂亮,在我所见过的美人中,此女可排前三!”
“幼娘见过林爷。”声音娇柔动听,林熙听在耳中不由得心神一荡,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心想:“好一个尤物。”
林熙兽性大发,直接是抱住了幼娘的细腰,鼻子贴在她耳朵身旁仔细嗅了嗅自她身上隐隐传来的淡淡体香,手中又感受到了她腰间细腻柔滑,当下便是不由自主的惊叹道:“美人,你长的可是真好看。”
幼娘被他突如袭来的拥抱直接吓住,不由面生嗔怒之色,双手搁在胸前想摆脱住他,可谁知自己越是挣扎,对方便越是用力。
幼娘身旁的楼主已经咬牙切齿勃然大怒,意欲动手。
而就在这时,一道愤慨直欲怒发冲冠的声音怦然响彻在楼内众人耳间:“你若不松开你的脏手,我今日必让你手脚筋脉尽断!”
本来欲直扑美人在床行翻云覆雨之事的林熙在听到这个极为扫兴得声音后却陡然失了些兴趣,随后转过身子仍握着幼娘细腰的他吃惊道:“原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来扫老子的兴,不成想还是你个穷酸破乞丐。死要饭的,你他娘是真想死对吧?”
在场众人看向乞儿,又看了看锦衣富贵象的林熙,皆是大声嘲笑起了前者。
而幼娘看到乞儿站到门前,竟然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气,硬是挣脱出了林熙用力的手臂,在众人或觊觎、或震撼的眼神中,缓缓来到了门前与他并排站在一起。
与此同时,幼娘的纤纤玉手也主动搀扶到了乞儿的手臂上,紧紧靠着他的身躯,也不嫌乞儿脏兮兮的衣服,对其柔柔弱弱道:“乞儿哥哥,你听幼娘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幼娘不会也不敢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儿…”
一位楚楚可人的妙曼依人,一个怎么瞧怎么显寒酸的破叫花子,此时两者居然像情侣般互相依偎,这番场景在众人复杂百态的目光中,显得格外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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