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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其实离江边也就两里多的样子,这会儿里面同样乱的一塌糊涂。城里有个将近三百人的驻防营由一位守备带领,另外还有捕快衙役一百多号人。

因为飞龙江南岸情况来的太突然,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来的敌人,敌人是谁有多少人,所以县令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马上关闭四门。关门前只来的及放出去三匹快马,这是往北面温州和处州(今浙江丽水市)告警的。

等到平阳城里绿营衙役和丁壮集合完毕,也组织出八九百人的队伍,虽然没什么盔甲,不过武器基本能配齐。

这时候守备已经从南门楼上下来,他是杭州标营调过来的,怎么也打过十来年的仗。据他对南岸观察,敌人有五条大船,还放了几百人上岸。

敌兵并不比他多,这时候还是国朝初年,军法可比百年后森严的多,这位陈守备无论如何也不敢不出城做一场。

但顶头上司县令没这个义务,知县的责任是县城不丢就行,结果等到两人争执完了,时间已经到了傍晚。陈守备只带着不到四百人出城,剩下的丁壮都被县令扣住守城。

出南门稍微走几步就是江边,大队人马没走到江边就遭到飞马号炮击,飞沙号就在下游一里的地方游弋,很快它赶过来支援,两条船横在江中对着北岸开炮,清兵还没走到江边就被打散了。

整个晚上陆战一哨都在镇子上搜捕民人,搜剿财物。噶玛兰哨已经分两队,往周围村子摸过去,他们要趁着周围村民没跑干净尽量抓点人回来。

到半夜的时候,陈守备又带着队伍打算从上游八里外的一个渡口渡江,结果不幸那里也守着一条船,清军刚刚游过江几个斥候,大队人马就被飞扬号发现,江边的大队立刻遭到炮击。

实际上在这时代,所谓的夜间炮击效率很低很低,但是一条喷着火苗的大船和黑夜中传来的炮声立刻让这群清兵和民壮崩溃。这次陈守备很不幸,他被某个身边的士兵戳伤了大腿,败兵在黑暗中到处逃窜,再也无法收拢。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温州府派来的援军终于抵达平阳城下,这批清军有六百多人。附近乐清县也派了一百人赶来支援,不过他们距离更远,暂时还在路上。

葛玛兰哨已经全部回到码头上,全部五条船挨个停在码头上装人载货。这天晚上双方都在修整,两边都累的够呛,一边是连夜在抓人,一边是整整一天都在赶路。

天亮了,五条战船都驶到江北的渡口外一字排开。那位穿着全套大将盔甲的噶玛兰哨排长又闪亮登场了,他带着一个肉搏排下到了北岸,站在岸上前窜后蹦,而且专捡难听的骂。

温州协副将没有出战,县城离江边这么近,只要出城列队立刻进入对方大炮射程,这仗还怎么打?等死几百人冲过去,敌人又可以随时开船逃走。

骂阵骂了半个时辰,王浩决定收队了。收成真是不错,谁也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个税关,光这个税关就贡献了超过八千两银子,再加上商人地主的财货,估计这趟打劫总收入能有两万两出头,还要加上小两千人口。

另外还有不少粮食、盐、桐油和布,为了这些货,船队还拐走了一条两千五百石的大沙船(注一),船王浩可从来不嫌多。飞马号带头,船队顺流而下,打劫队准备回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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