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原怔忡间,护工张阿姨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在跟别人聊天。
走进来一看,居然是路樊音。
路樊音穿着短款卫衣和牛仔裤,纯素颜,眼神清澈见底,看起来就跟十五六岁的中学生一样。
张阿姨看见钟原,照旧苦口婆心地一顿劝说。
路樊音没有说话,将手中的向日葵插进花瓶中,细心摆弄起来。
钟原靠窗站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路樊音右耳上的水晶耳钉。
耳钉在晨曦照射下一闪一闪地发光。
路樊音忽然转身,问道:“你是歆诺姐的哥哥?”
钟原诧异了一下。
一方面,他意外路樊音管妹妹叫姐姐,很容易看出来,路樊音不是那种自来熟的人,看来她隔三差五来照料妹妹,原因并非志愿者那么简单。
另一方面,他意外她居然说自己是歆诺的哥哥,而不是表哥,
这种情况下,他有必要解释一下,但他却没有,点头道:“嗯。”
那边,张阿姨说道:“小徐是歆诺的表哥,歆诺哥哥已经不在了。”
这些她早就告诉过路樊音了,可能小姑娘没认真听。
路樊音点头,不再说什么。
张阿姨开始给钟歆诺做按摩和肢体舒展运动,路樊音熟练地在一旁帮衬,以往钟原会帮忙,但今天他插不上手,干脆看着。
大多数时候,他的视线都落在路樊音身上。
路樊音给他的感觉很神秘,他很想去了解,然而,他不敢太冒失,因为极有可能会惹怒这个冷冷淡淡的小姑娘。
活动完了,张阿姨还要给钟歆诺擦洗身体,钟原自觉地走出去关上房门。
虽然是亲兄妹,这个时候需要避嫌。
钟原背靠墙壁发呆,看着病人、家属,和医生护士,来来往往地经过。
有人说过,未知的东西最可怕,人之所以惧怕鬼,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不了解。
这种不了解,会一直持续下去。
忽然间,一群医护人员冲过来,行色匆匆地跑向他左侧的某间病房。
没过多久,医生从病房走出来,表情凝重又释然。
钟原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一个瘫痪了三年的老太太去世了。
这种寿终正寝的鬼,下面称为福鬼,从字面上来理解,意思就是有福气的鬼。
走廊里灌进一股阴风,电灯闪烁了一下。
钟原一抬头,看见一高一矮两个人站在去世老太的病房门口,高的一身白袍,矮的一身黑袍。
两人分别戴着两顶高高的帽子,也是一白一黑。白色的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黑色的帽子上写着“天下太平”。
由于他们脸上都涂着厚厚的白粉状不明物,看不清真实模样。
这就是黑白无常,不是第一次打照面,他很淡定地点了点头。
黑白无常也面无表情了点头最为回应,随后走进病房中,没过多久,拘着一个老太模样的鬼魂走了出来。
双方再次点头示意,黑白无常又在一阵阴风中消失。
尽管都是阴差,但分工相当明确,并且严格执行,就算是举手之劳,也绝不会插手对方的任务。
这时,旁边传来房门打开的嘎吱声,钟原回头,看到张阿姨端着水盆走出来,路樊音在房间里给妹妹整理礼服。
他抬脚走进去,靠着门框注视路樊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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