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们在害他!?这我们李家的独苗!你在说我们害他!!我们俩的退休工资除开一些基本生活这13年几乎都花在了他身上。老子花了那么多钱的孙子我疼有你什么事情!你给老子记住了!你姓希不姓李!我老头还没咽气!你就敢在我面前对你妈动手动脚!我要死你不是要把他俩婆孙吃了!我老李家的人我在一天都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老头一把推开搀扶他的老太,冲到希拉面前恶狠狠的指着希拉不依不挠的骂到。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剧烈的咳嗽,老头捂着胸口。
“快快快去坐着。老头子!别和她计较!她估计是在外面受了气。回家拿孩子撒气呢。你别动气。”老太一把上前扶着咳嗽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头,带他到沙发边坐下。李有成跑到他俩的卧室翻找了好一会,抱着一堆瓶瓶罐罐出来,给他爷爷接水拿药。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滚去做饭!你想杵在这气死你爸?!”给老头找药的老太虽抹着眼泪,可看希拉的眼神仍然充满犀利。
希拉还是那样捂着脸愣愣的站在原地。她听着老头老太抱怨着她十几年在外面工作都是些短工,小工,屁钱挣不到几个,全靠他们儿子养家不说,对孩子不管不顾,住着他们的房子还狼心狗肺的指责他们疼孙子,抱怨她当初从农村嫁过来土里土气的,在城里待了几年就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知道在外面有多烂,如果不是怀了李有成绝对不会让她嫁进来。
听着李有成在他爷爷奶奶面前乖巧的安慰两位老人让他们熄火。这一切都被这个孩子看着,听着,感受着这个世界对他母亲的蹂躏和侮辱。
希拉慢慢的只是看见他们三个迅速翻动的上下嘴皮,所有声音都逐渐从她耳旁消失。她看着老头因为捂着胸口咳嗽,两人围着他左右奔走的画面。脑袋里响起一阵如两个硬质地金属剧烈撞击的声音轰鸣声。她的头很痛。
她抱着头,走进厨房。关上门,把水开成热水,开到最大。热水器发出轰隆隆的响声,伴随着清脆而湍急的水流声。希拉趴在水池边,哭得声嘶力竭却又悄无声息。
希拉拿出手机,翻开崇笙的号码,她拨了出去。电话在三声嘟之后传出了崇笙温柔又诧异的声音“喂?希拉姐?”
回应崇笙的,只有哗哗的流水声。通话在崇笙喂了17秒时被崇笙挂断。希拉看着被泪水打湿的屏幕,吸了口气。擦了眼泪,从冰箱里拿出些蔬菜排骨,开始切切洗洗。
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这是希拉的丈夫李毅。一个在汽修厂修了几十年车的机修工,一个在职场中摸爬滚打一身疲惫仍然只是普通修理工职位的中年男人。
门外四个人的声音熙熙攘攘,老太的哭泣声最为刺耳,紧接着就是李毅浑厚的声音。
希拉拿着刀,看着手里被切成丝的土豆,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像是被定格的尸体般,了无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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