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验室的大型机器没多少,所以并不好藏人,他往里走了没几步就瞥见了半个后背。
安以乔给哥哥把腿彻底包扎好后,也没想要跟那人兜弯子,所以灯亮起来后不久,就自动现了身。
两人突然站出来,一丝畏惧都没有的朝他走过来时,戴黑色面罩的人反而有些迟疑了。
他蓦地顿住,安氏兄弟还在靠近,双方隔着大约还有一米的时候,安以乔先开了口“是你吗?”
黑色面罩后面的嘴唇微微颤抖,但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安以乔忽视他的沉默继续说道“你认得我们吧,你把我们抓回来是想继续当年的事吗?”
安可乔抓住安以乔的胳膊,他能理解安以乔此刻的愤怒,可是安以乔每次动怒他都心里不安,因为安以乔情绪波动越大越容易犯病,而他们现在身上已经没有解药了。
面前的人若真如他们的猜测,那他是个比以前还要残暴的人,他冰冷无情,凶煞邪恶,根本不会放过他们。
可安以乔的情绪已经上来,安可乔根本帮他抑制不住。
“说啊,你是谁?”
安以乔挣脱了安可乔的手,直逼到那人面前,要去扯掉他的面罩。
那个人又一次别过脸,安以乔紧跟而上,已是发疯的状态。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你知不知道我每日每夜都想杀了你。”
一开始戴黑色面罩的人还躲,但面对个疯子,他最终还是还了手。
他那一个还手就把安以乔打到了地上,而安以乔再没起来,来回在地上翻滚着。
戴面罩的人一开始并没意识到安以乔是因为病痛才会那样,直到安可乔去扶安以乔,并消失在他眼前,他才后知后觉。
一直躲在门口的小许,还以为这次安氏兄弟能揭开他老板的面罩,他也能趁机看一眼,可没想到居然又一次以失败告终。
木里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哭过几次,可是齐光一落到清姐的诊所里,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晕了过去,她的眼泪啊,居然不受自己控制地落了下来。
当齐光擅作主张把她送到清姐这时,她本以为张生会在,可是木亦清说张生刚带着秦牧海和李方隐出去了。
于是她乞求木亦清去帮齐光,但木亦清听完她讲得话,不仅不去帮齐光,还出奇冷静的劝慰她“他强迫你回来还看不出来他什么意思吗,我们去反而会妨碍他,所以冷静点,他会回来的。”
木里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齐光于她没有这么强烈的存在感,可是现在脑海里除了他就没有别的。
能指望的人都指望不上,她只好决定自己再回去,不料木亦清看出她的意图,当她想拿帽子时,木亦清把帽子吸到了她手里。
“还我……”
木里瘸着腿去抢,那时她真恨,“不忘书”书店那么多书,魔法书也有不少,她怎么就没提起兴趣过。
现在她空有一番武艺,却抵不过人家一个指手画脚,眉来眼去。
任何反抗都不管用,她就被木亦清硬生生地用输液管绑在了椅子上。
无论她如何放下自尊,低三下四的乞求,木亦清的情感就跟被冻结了般,丝毫没有变化。
木里却心急如焚,如坐针毡。
齐光落进来那一刻,她的心也没有好转过来。
先前木亦清一直在劝慰她,齐光不会有事的,说她们认识好些年了,像齐光今天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遇到,每次他都能化险为夷,让她不要担心,要对齐光有信心。
可是现在呢?齐光满腰是血的躺在地上,双眼通红,完全晕阙。
那样子恐怖的很,木里着急地没移动了一步,人连带椅子都倒在了地上。
木亦清没去扶木里,这次齐光的确有些出乎意料,所以她着急的先把齐光扶了起来,不过路过木里那时,一个眼神将木里身上的输液管都剪断了。
木里艰难地爬到齐光身边,一个劲儿的询问木亦清“他没事吧?他没事吧?”
可木亦清顾不着理她,虽然能够保证齐光不会死,但这伤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恢复好的。
而且齐光的眼睛跟昨天张生的眼睛一样,都被人攘进了无名的药粉,不及时清理,很可能会导致失明。
不知道张生带着秦牧海和李方隐走,有没有找到师父他们。
以前想师父他们一直没来找过李方隐他们,或许是怕有人找李方隐他们的麻烦,可是现在哪怕师父不露面,李方隐他们也一个个接连受伤,这么多年了,她就没见过齐光受这么重的伤,师父他们就不能可怜可怜这群孩子不再躲藏了吗?
木亦清给齐光处理着伤口的时候,眼睛里也突然泛起了泪光。
齐光这孩子从小到大真的太不容易了。
当木里看到木亦清的眼泪还以为齐光没救了呢,紧张地望着她“他…他…救不活了吗?”
木亦清那时才知道自己原来哭了,仰了仰头把眼泪倒回去,转脸一脸愤怒地朝木里吼道“给我起来,还嫌我不够忙得,我是不是说过,你这腿要是再伤了,我可不帮你。”
木里被吓了一跳,这变脸比变天还快的人,她可惹不起,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听见木亦清又来了一句“不想你男人死,就给我快点。”
木里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儿,瞬间就站起了身子,哪怕受伤的那条腿颤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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