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不讲道理的鸟毛，你幼儿园都没毕业吧！讲话像叼个空奶嘴一样，吃不到奶就他妈乱咬？也只有你这样愚蠢的人才信了那些话。小学生都知道廉耻，你是没救了赶紧回去投胎吧。”孟蝶跳起来，指着那个人，胡乱大骂。
孟蝶知道，舟悟涯身为天剑主，有很多话不能说，很多事都需要忍让。但现在不同了，舟悟涯有他这个“得力助手”呢。孟蝶他不答应，他不肯受委屈，也不允许别人委屈舟悟涯，当小弟的该冲的时候决不能犹豫。
那人也不服，和孟蝶对骂，互相问候祖宗。
舟悟涯把孟蝶从桌子上拉了下来，几乎是拖着才把他带出店外。
“这些人不讲道理，凭什么是我们走？应该是他们滚！”
“咱们走。”舟悟涯用力拉他。
“七剑的人都这么怂吗，是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啊？七剑老大天剑主，软弱的不像个男人。”见他们怂，里面的人愈加放肆。
孟蝶：“叔叔，让我回去。”舟悟涯继续拖着孟蝶。
“看来常泡辉死得不冤，摊上这样的老大。”里面的人肆意的笑。
一声好友的名字，把舟悟涯停了下来，他这辈子从没如此想念过这个名字。“死者为大”，人无论再怎么无理取闹，总该有个限度。超过这个限度，不是那人没脑子，就只能剩下有仇了。于是放下孟蝶，独自回店里。
“你想干什么？”看到舟悟涯折身回来，里面的人有些慌乱。
“有仇不报非君子，而我正是‘剑君’，你跟死人有仇还是跟我过不去？”舟悟涯左手锁住那人的喉咙，提起来摁在墙上，大声吼着。那人睁红了眼和脸，没有人敢上来帮他。
孟蝶觉得舟悟涯骂人一点力量都没有，记叙文一样的骂人口气不行，要短、要有疑问号或者感叹号。他应当这么骂：“你跟死人有仇？还是跟我过不去？你不知道我叫‘剑君’？有仇不报非君子，听过没？”
舟悟涯抡起右边拳头，朝着他脸面捶。那人吓得面色发白闭上眼，耳根响起巨大的回音。冷汗直流却没多大痛，睁眼，原来舟悟涯拳头打到身后的砖墙上，拳头淋血。舟悟涯瞪他一眼，把他扔下，还是转身走了。
“就这么放过他们吗？”孟蝶追上来。
“走吧”。舟悟涯知道，打那些人没用，不过都是无能狂怒，现下他想快些到水云台去。不只是因为缉凶，更是想看到多年未见的、曾经并肩行走江湖的朋友，云剑玉清隐。想跟他讲讲这些天发生的事，想讲讲这些年心里的劳累，或许是酒兴未尽，或许是夜雨寄北，或许是同床闲谈。很想快点到那个地方，很想快点见到那个人，越靠近越期待。而且，舟悟涯从尘剑和侠剑断口有个不好的直觉：葛云龙或许没什么反抗能力，所以尘剑断得很干脆；常泡辉强烈法抗，所以他死了。好似反抗就得死。
他知道玉清隐的为人，只要有人闯进水云台，不论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他老婆，都会抗争到底。
孟蝶看紧紧跟着神情凝重的舟悟涯，说道：“叔叔，你刚才输了。”
“哪输了？”
“骂架输了。”
“怎么输的？”
“你骂人没有气势。”
“我不会骂人。”
“你应该往死里骂、不要停，他就输了。”
“怎么骂？”
“他没钱，就骂他啃老。他没权，就骂他键盘侠。”
“他要有钱有权呢？”
“骂他长得丑，问他是不是姓武，是不是叫大郎。”
“他有钱有权而且长得帅呢？”
“打他，骂他没本事。”
“有钱有权长得帅，而且还能打，要怎么办？”
“简单，问他是不是写小说的。”
舟悟涯幽幽叹了口气：“我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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