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顼不屑的哼了一声,在院子外面找了一个最适合施展功夫的地方等着。左手紧握着宝剑,右手已经做好了出鞘的准备。
另一边,那白衣公子还是悠闲的摇着扇子,时不时的朝他睇来一个微笑,以示友好。
梁少顼不再看那白衣人,注意力回到那黑店两夫妻身上,不禁冷笑,这是黑店,杀人如麻的老板和老板娘,居然一个叫宝儿,一个叫玉儿。
那大胡子宝儿已经找到了他的兵器,他先扶起地上吐血的婆娘,“玉儿,你没事吧。”
那个叫玉儿的老板娘起身抓着她丈夫的手,关切的说,“宝儿,你可悠着点,千万别出事。”
叫宝儿的柔声说,“玉儿,这臭小子打伤了你,我非得为你讨回来不可。”
那玉儿抓着宝儿的衣袖,哀愁的道:“你可要当心,要注意安全。”
……
梁少顼在院子外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却看到见这叫宝儿的突然眼神凛烈,抄起他的板斧追了出来,脚步奇重,身体也重量级,直接撞塌了一大片黄土篱笆,追到梁少顼的面前。
身后传来老板娘一声有气无力的咒骂,“唉,这个败家的爷们。”
梁少顼手里握紧的宝剑,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大汉的举动,只见那大汉的斧头原来可以两头接在一起,合成一柄双头大斧,出的招也是旋风斧,这种招式梁少顼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也没空去想,眼看着旋风斧已经到了跟前。
梁少顼持剑应对了几招,立即觉得那双头斧力道很重,每一下碰撞都震得宝剑剑鞘火花迸出,他的宝剑秀气,恐怕难以抵挡那沉重的双头斧,没过多就,就感到手掌和手腕都疼,虎口也振出血来,指甲深深扣进手心里。
梁少顼拼命的应对着,心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若不能快速取胜,他便会被耗死。他和这黑店两夫妻不同,这两个强盗住在此地,每天酒足饭饱,精神养得贼好。
而他是连续赶了两天的路,身心俱疲,靠着一线意念在勉强支撑到这里。
一面拼命应对着胡子大汉的杀招,一边找机会攻破他的旋风斧的破绽,突然感到手腕被什么东西击中,顿时痛得发麻,剑锋也偏了方向。刺向旁边的木门,直接将那木门穿了一个大洞,剑鞘拔出来的时候,那木门也毁了,像一堆柴禾掉下来。
黑店老板正是借此机会将到了眼前,白光一闪,板斧直接砍在梁少顼的面门,幸得反应及时,用宝剑驾住,人已经背抵在破烂不堪的木门上。
手腕被刚才的一击,如今整条手臂都跟抽筋了似的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光顾着与那胡子大汉硬打,没注意被这黑店老板娘背后偷袭。
此时那老板娘已经缓和过来,过来帮战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付双股剑,原来这黑店两夫妻都是左右手同时能执剑的双刃客!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黑店老板娘一剑指天,一剑指着他,杀人之前还不忘和那胡子大汉秀恩爱,“宝儿,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小子手里了。”
然后瞪着梁少顼,“臭小子,你还真想杀了老娘!”
梁少顼被抵在破门上,前有一把双头斧,后又两柄双股剑,只觉得脊背凉飕飕的,有一种死之将至的凄凉,咬牙切齿道:“我就是要为民除害,你们开黑店,为非作歹,杀人越货,快说,我的表弟郁乐是不是已经被你们害死了?”
他盯着这两个黑店主的反应,心中既希望听到郁乐的消息,又不希望从他们嘴里听到郁乐的消息,因为从他们口中得到的消息,肯定没好消息。
两天前他还是众人簇拥的少爷,没想到因为表弟的失踪,他也即将变成待宰的羔羊。
梁少顼仰天长叹,外面真是危机重重,原以为找个表弟该是很简单的事,那么大人了只要不被野兽吃了,还怕找不到,却不料真的有人吃人的事,还是个杀人抢劫的黑店,真是英雄难料天下事,出师未捷身先死。
黑店两夫妻对视了一眼,似乎答不出郁乐的消息,梁少顼心里暗喜,没落在他们手里便好,否则要是变成了那桌上的一碗肉,叔父和婶婶还不要哭死了去。
可是眼下自己却身陷危机,要是自己也变成了一堆肉糜,父亲和母亲不也要哭死了去?肉糜看不出面容,不如永远都不让父母知道这个结局……
不过他并没有死成,就在那黑店夫妻准备下手的时候,一个冰凌一样的东西朝那两个黑店夫妻射来,两人忙挥剑去挡,竟低档不住,往后翻了一个滚才得以避过。
梁少顼也趁机翻身出了他们的压制圈,迅速来到外面的空地上,心理一阵欣喜,差点忘了还有个白衣公子,虽然还不能判断他到底是敌还是友,但此番相助,也算是行侠仗义。
他看着那白衣人,拱手言谢:“多谢大侠相救。”
那大侠还是手摇扇子,悠哉悠哉的好像是看了一场梨园好戏。一个挥一挥扇子就能远距离制敌的,应该武功相当了得。
此时戏看完了,那人摇着扇子踱过来点评,“举手之劳,不必言谢,你可知道你一共错过了多少杀他们的良机!”
他风轻云淡的笑了笑,薄成纸片的嘴唇有些发白,一首七绝朗朗出口,连声音也似清风徐徐:“山高水险去无路,平京镖局皆通途,若是遇到拦路虎,多张虎皮多副骨。”
他面带微笑的迎着黑店走过去,朝那两夫妻抱拳道:“二位莫不是平京镖局的大镖,人称师‘宝玉镖师’的刑宝儿和石小玉?”
没等着对黑店夫妻承认,他又说:“你们可是跟江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呵,所有人都以为你们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没想到两位原来在荒郊野岭开起来黑店,深夜欺负一个后生,传出去世人会怎么说!”
黑店两夫妻对望了一眼,这个白衣人目睹了发生在这里的整个过程,一招就能轻松制服他们二人,恐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还有他那把扇子,看起来格外厚重,都已经是深秋季节,还不离手,如不是脑子有问题,便是这把扇子就是他的武器。
两夫妻对视一眼,同时问:“那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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