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闲谈了一阵,才动身向厨房走去,随后秦觞向冰儿道:“冰儿,等会我和轩天哥哥去洛三爷那里,你便自己先行回去吧。”冰儿点头道:“知道了,小姐。”
用过午饭之后,轩天将秦觞送回闺房,自己幽幽叹了口长气,口中喃喃自语:“真不知送什么生日礼物。”说到“生日礼物”时,突然想到洛日君,胸口一酸,轻轻的拍拍心口,舒了口气。
他心中气苦,适才却又不敢询问秦觞和洛日君的事,不知不觉的走到洛昭君闺房门前,轻轻敲门,嗤的一声,妍儿打开了门,只见她嘴角边带着一个小小的酒窝,微微一笑,转头道:“小姐,当真如你所言,轩公子果真来了。”
轩天轻轻嗯了一声,走了进去,道:“洛姑……”随即转口道:“昭君姑娘,唉,洛三公子他究竟是怎么知道……”他话未说完,心下已是好生后悔,暗自神伤,心道: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是我先负了秦觞妹妹,执意要留在洛府,现下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洛昭君怔了一怔,心想他吞吞吐吐的,定然没有向秦觞询问,便道:“你当真想知道?”轩天点了点头,只听得洛昭君苦笑道:“秦姑娘告知了冰儿,自然我们都知道了。”
轩天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欢喜,只是点了点头,沉思半晌,才道:“我想借书房一用。”洛昭君微微点头,唤来妍儿,道:“你且听轩公子的。”
妍儿便带着轩天来到书房。不一会儿,妍儿拿来笔墨纸砚,放在书案边,随即将稀有的颜料盛在瓷碗中。轩天见妍儿将帛卷慢慢展开,放在书案上,脑海中盈盈浮现秦觞的容颜: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肌肤粉嫩如雪,唇红齿白,鼻若琼瑶,双眸琥珀,眉如远山,甚是可人,清丽无限,青丝系成双马尾,清雅似神女瑶姬。
他微一凝神,提起笔来,在帛卷上细细勾勒出秦觞的娇容,然后凝运内力,左掌推出,一阵微风吹来,帛卷上的水墨渐渐风干。只听得妍儿笑道:“我道是轩公子的内功有多么了不起,呵呵,原来是用来作画的。”
轩天微微一笑,恍若不闻,双手各提一笔,左手画笔蘸水,右手画笔着色。他一瞥眼间,见身边没有篆刻的印章,心想不如就不写上下款罢。一转念间,想起自己和秦觞妹妹寄人篱下,血海深仇难报,当下右手持笔,潇潇洒洒的挥舞,上款写着:“吾妹惠存”,下款写着:“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最后写着:“孤露轩天书”。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伸个懒腰,如释重负,转头向妍儿道:“你来瞧瞧,我画得怎样。”妍儿切了一声,走近身来,只见画中女子嫣然一笑,嘴角边绽出两个酒窝,容颜神似秦觞,胸口一酸,冷冷的道:“没我家小姐好看。”说罢便将此画卷成一卷。
天色全黑,只见洛昭君提着食盒,径到密室中去。洛三爷听得脚步声渐近,不禁哈哈大笑,道:“侄孙女,今日怎么没陪着老夫的徒儿?”洛昭君走到他身前,笑道:“三爷,我有些事不大明白。”一面说,一面打开食盒。
洛三爷道:“什么事?”洛昭君秀眉微蹙,缓缓的道:“有两件事,我始终不懂。”见他使了个眼色,要自己说下去,便道:“第一件事,你究竟为什么收轩公子为徒?或者说,为什么以前来到密室的我族后裔,都难逃一死呢?第二件事,你说等轩公子达到九转功成,自有安排,那你打算做什么?”
洛三爷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大可放心,老夫就这一个徒儿,怎么都不会害了他。”顿了一顿,轻轻的道:“等他达到了九转功成,老夫便要让他去一趟旧都。”洛昭君听到“旧都”二字,“啊”了一声,愕然道:“旧……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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