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林王俯身问道:“萧老爷,你实话说与我,这谢梨安如何会在你这楼里?”
萧景愁面露尴尬,犹豫些时方才小声问道:“不知王爷可曾听说刑天阁这一处?”
鹤林王淡然回道:“如何会不知?那刑天阁阁主符秋白,我虽不曾见过,却听说是个极有手段的人物。”
“正是。这符秋白,如今四处收买人心。前不久西南大寒,上头播的救灾款银粮米却一路被官员剥削,所剩无几,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路边皆是冻死骨。桐溪城,梅坞城,浮紫城三城知府无奈,便去求符秋白。那符秋白二话不说散银万两,还给灾民舍粮食,可不是什么稀汤米粥,都是白花花的大馒头,那情景可是壮观!”
鹤林王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再往前,有路过八府巡按刘大人,说在梅坞城丢了银两三千,虽不知是真是假,那知府却也不敢推卸责任,只得又去求符秋白,他仍旧二话不说便把那空缺补上,揽下罪责说是手底的一个下人做的,当着那刘大人和知府的面,将那下人砍了。那刘大人也不便再多计较,当日便离开了。因此西南那片,人心俱被符秋白收买,听人说私底下已都喊他万岁,无人不服啊!”
鹤林王不禁叹道:“此人好不厉害的手手段,那银两丢失必然不是他手底人做的,竟能狠心杀了他,左右不能抓到甚么把柄,却又把人心收买了,这符秋白果真不能对他掉以轻心。”
萧景愁附和道:“确是个少有的英才,也不知是他甚么来历,竟有那样的本事。”
鹤林王冷笑了一声道:“他是什么人物我不清楚,不过他父亲名为符苍峋。这符苍峋,与我父亲虽是同宗,却是庶出,生母卑微,不过是个端茶倒水的丫鬟,没几年便去了。他又早已脱离本家,故而算不上皇家人。想来他这一生不曾得到什么荣华富贵,生了个小子竟是极有抱负的。”
萧景愁讨好道:“原是庶出,便就算有本事,定也是些雕虫小技,常鳞凡介,一群乌合之众,哪里能比得上王爷呢!”
鹤林王只笑了笑,便又蹙了眉,许久才似是自语道:“嗯,我却听说,这些事儿都不是他的主意,他身侧似是有个谋士,你可知晓是何人?”
“哟!我这里不曾有消息,今儿我就打发人去打听。”
萧景愁略有些得意道:“王爷,如今那刑天阁的势力是越来越大了,我一心向着王爷,食寝不思,总想着能替王爷分担一些。”
“有话直说便好。”鹤林王有些不耐烦道。
萧景愁点了点头,悄悄指了指谢梨安,凑上前道:“若是把沧水城收入手中,王爷还会惧怕符秋白吗?”
“胡说,我几时怕过他!”语毕,又缓缓道:“你此话有理,可这谢梨安,依我见不过是个不拘细事,酷好风月的浪荡子,又能派上什么用场?”
“王爷,他可是谢太傅之子,又是太子陪读。此人博览群书,才华横溢,智慧过人,虽不易拉拢,却也不能让他被太子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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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林王点了点头,把一双深邃的眼,看向一脸哀愁的谢梨安。
诗云:
高殿秋砧响夜阑,霜深犹忆御衣寒。
银灯青琐裁缝歇,还向金城明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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