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弥宥警惕地盯着哈提,幸好哈提并没有攻击的意思,只是跟着他们飞机的速度平行飞着。
由此可见这个芬里厄的孩子的速度到底有多恐怖,现在的客机的速度大概接近一千千米每小时,而这个哈提居然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跟着飞机。
黎明之剑自从认了他做主人之后,就已经能够按照他的意念飞到他的手中了。客机上自然不允许携带黎明之剑,尔弥宥将黎明之剑留在了阿斯加德学院,反正只要他的一个意念,黎明之剑飞跃整个地球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
哈提的绿色的眼睛十分渗人,尔弥宥的睡意一扫而空,他只听到哈提的声音远远飘来:“父亲因为你已经处在了愤怒的边缘,如果你还想要你的父母的话,最好自己前往月球的背面。至于怎么去,相信你作为阿萨神族的佼佼者,自然有方法前往。”
说完,哈提就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尔弥宥长舒一口气,又瘫了下去,他的手心已经全是汗了。
“Чувак,тывпорядке.”旁边的哥们儿嘴里念叨着什么,像是在关心尔弥宥。
“I'm okay.Thanks.”尔弥宥虽然听不懂,但也能理解他的感情,他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尔弥宥彻底陷入了迷茫。
坐在飞往北京的航班上,却被威胁如果自己不主动送上门,自己的父母就会有危险,他实在是难以冷静。无论如何,他总归是得知自己的父母现在平安无恙,至于他们之后到底会被怎样,尔弥宥不敢想象。
飞机上的噪音很大,但是却没有任何的人的声音,孤独感突然漫上了尔弥宥的心头。
尔弥宥不是一个容易感觉自己孤独的人,相反,他时常觉得自己很幸福,他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不像许多这个年纪的非主流,没事就抒发一下自己的人生感想,尔弥宥很少会有这样那样矫情的感触。但是,自从那个晚上他在家门口的楼道里哭的跟一个傻叉一样以后,他似乎突然就变得敏感了起来。
就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坐在飞机上的尔弥宥,感觉像是背井离乡的游子,只不过与那些北漂的人们不一样,他与家人的离别,几乎是永别。
生活本来应该是很平静的,并没有这样那样考验生死的时刻出现。生活本来也应该是很幸福的,并没有这样那样的不幸发生。但奈何造化弄人,他是那样的弱小,何德何能入了这些大人物的法眼?
眼泪不知不觉从尔弥宥的眼中留下来,他干燥的脸庞上留下一道泪痕。他轻轻的颤抖,舌头品尝到泪水的咸味。
月光照到他的泪水上,反射出细微的光芒。尔弥宥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身体慢慢的往下滑,最终几乎是躺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的胸膛抖动着,眼泪却越哭越多,鼻涕也流了下来,他只好将鼻涕吸了回去。
抽噎声在整个机舱里面回荡,但是沉睡中的人们却没有听到。
“Are you okay?”旁边的胖哥们儿的英文十分蹩脚,带着一股浓浓的俄罗斯味。
“嗯,嗯……”
尔弥宥应着,他感觉到有些温暖。但是这样的感觉却驱使着他留下了更多的泪水。他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委屈了,明明自己是个乖乖的儿子,怎么情况就变成这样了。
后来他就趴在身旁的哥们儿的大肚子上睡着了,泪水打湿了那个俄罗斯人的衣服,不过这个粗犷的人要不怎么在意。
“Don't cry,don't cry……”俄罗斯人安慰着他。
他仿佛又梦到了那一棵金色的大树。它无声地支撑着天地,始终做着自己通往九界的桥,无视着巨蛇耶梦加得的蚕食。它的心中似乎有着国王一般的骄傲,万物都只是它眼中的一个细小的物体而已。
世界树忽然摇动起来,金色的树叶从空中飘落,像是在表达着它对这个世界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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