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这酒你喝了,这薰香你闻了,你为何不能先坐着让我问你点事呢。
你这手里的银龙剑,可不是我看到的那一把银龙剑。”伶人抽回躺在地上的薄纱,又坐在桌子上,打开了一坛刚刚没有被伤及无辜的清酒。
王鹬的身体开始摇摇晃晃,才反应回来,原来不是彩带变的韧了,而是自己的力气被这伶人给散了,王鹬提了一口气,拿着剑向着伶人劈了过去,可这伶人看都没看一样,抽了根彩带,便把王鹬绑在这酒桌面前。
“放开!”王鹬扶着桌子,气极了。
“我放开你可就倒在地上了,你这衣服可不费,李垠的钱财,可是有我一份。”伶人没有像之前靠近王鹬,用彩带抓着酒坛,为王鹬倒了一杯,为自己倒了一杯。
“我知道李垠死了。”王鹬刚想破口大骂,被这一句话堵了回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口把这酒饮了下去。
“我给李垠的簪子,还在你那么,当年我可宝贵的簪子。”伶人的声音突然好像有些喝醉了,慢慢的靠近了王鹬,王鹬突然不那么躲避这伶人,伶人抓着王鹬的手,开始说着王鹬不知道的事情。
“你知道李垠这人,看上去正直,实际也很真正,他是男子汉,他特别吸引我,可是我和他相遇不是也给时候,都是你这个小妖精,夺走了李垠,他要是遇到我,可能已经隐居山林了。”隐居山林,刺痛了王鹬的心扉,这是李垠对她在一起最好的规划,一起隐居山林。
“可是,可是我已经没他了。”王鹬的眼泪止不住,开始流,滴落在这酒杯里,抽泣几声,这酒也下了肚。
“他呀,每年都带你从益州过,就像把你个小妖精介绍给我,可是我一直没见他,从他告诉我喜欢上王家的小姑娘。”伶人抓着王鹬的手,比刚才的力气更大了,彩带还裹着王鹬,把王鹬往自己的身边扣。
“我的簪子呢,小妖精。”伶人卷过来王鹬,开始看着王鹬头上的配饰。
“我给一个姑娘了,她比我更适合。”王鹬的声音还是抖的。
“哼,你们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拿着我的东西送来送去,那个簪子是我母亲送给我的,我唯一遗留下来家人的念想,你们要帮我保护好它。”伶人的声音也开始颤抖,好像也开始滴落眼泪。
“可,你和李垠到底是什么关系。”王鹬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至少要问清楚,这个伶人,这个女人是谁,也想知道为什么每年都从益州过的原因。
“我啊,我也是李垠的妻子,可是只是我是他的妻子,他一点都不承认的。”伶人苦笑道,叙说第一次见到李垠的样貌。
自从李垠获得了银龙剑,无论是心热病症的控制,还是武学修为的提高,让李银龙这个名号开始威震江湖,自从看过西北的杀伐草菅,人心惶惶的状态,李垠也暗自下决心,要为自己和天下苍生,做一个了断,也是这个时候王鹬听到了这个名字,只是当时的王鹬年纪尚小,即使做了一年多门客的李垠,王鹬也未曾见到,但这段时日,李垠为了保护各路好汉,前往这个乱世的各个地方。
但益州这事,从未有人讲过,这伶人姓刘薏,自幼便是被伶坊收留,唱的一首好曲,知书达理,本像嫁娶给益州转运使,却在年幼的时候,被恶人一把火烧了伶坊,自此上了船,船伶人上了船便像是船上的幽魂,除非沉船,一辈子是无法下船,可以被人用九台轿子从老船迁往新船,这期间脚不能碰地,只有船沉了,命结也倒了,所以哪怕是在穷在孤寂的伶人,也不愿意去作一个船伶。
可上了船的刘薏,没有享到作为船伶无忧无虑的唱曲,再一次被恶人盯上,第一次未死,第二次恶人手段更加恶劣,先上传砍伤了船上的保丁,在砍死了当时船上的近百号人,只留下坐在船上受到惊吓痛哭的刘薏,此时此刻的李银龙正巧从都州坐船路过益州,一把银龙剑,挑断了这群恶人的手筋,但这群恶人怎么逼问都不说,以自身引爆断了李垠的念想,李垠只好花完身上一年攒的积蓄,为船伶刘薏买了艘新船,刘薏想嫁给英姿飒爽的李垠,李垠却一口回绝道:“我还未这苍生做一个了断。”刘薏不知道怎么回答,只答应李垠,只要是他的人,都可以坐她的船。最后把自己最后的遗物,那个簪子交给了李垠,无论是作为买船,还是作为信物,希望李垠永远的保存。
“看来这一切都是我的奢望。你们两个人都没有给我保护好,我自己也是。”刘薏伤心极了,能感受道她真的伤心了,就像受了伤的小鸟,躲在笼子啼哭,周围的世界以为她在歌唱,其实那股伤心,不知道谁才能明白。
“可,李垠他交给我,就没有忘记你。”王鹬比刚才冷静多了,听了刘薏讲了不属于自己的李垠的生命的一部分,可慢慢也控制不住了,抱着刘薏开始哭,开始嚎啕大哭,几乎听不懂王鹬在说什么。
“他不在了,他真的不在了,那个妖僧。”王鹬哭着哭着睡着了,好像梦见了一个人,拿着一把剑,是属于她的模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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