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热闹、人气,也是历代皇帝所喜欢的,这能更直接的感受京中士民的生活,不会脱离生活太多。
只要你有合法的籍贯勘合,还有带路人,就能来内市摆摊,跟未来的九千岁们讨价还价,兴许某位占你小便宜的宫女会成为后来的嫔妃、皇太后。
皇城外的紧张气氛对内市的影响实际不大,说到底,能在宫里摆摊的人,有几个是没背景的?
内市茶摊上,别说两个穿青袍的五、六、七品官,就是出现穿绯袍的公卿,或者麒麟服、飞鱼服、斗牛服、蟒服等等赐服的大佬也是正常事。
毫不起眼,袁枢铺开玄武门北边一带的地形图,指着自己勾画图案说:“建斗兄,皇上欲建迎仙亭,此亭将由工部施工。而我承天使司衙门,需在西城设衙建署,也不需花费波折,租借一处临街宽敞院落即可开衙办公。眼前,我欲在天阶左右两侧各修一排直房,一者供我司官吏起居,二者也可使拜仙之人有落脚之地。”
很简单的规划,就石阶左右两侧各一排面对皇城修建的直房,看规划每排直房多达十八间,共三十六间。
袁枢又说:“还需为我衙司申请腰牌,以便于出入皇城。今后务必申明,不拘官民贵戚,唯有我通天使司衙门受理之后,才能拜仙。因而,西城不仅要设衙,还要修建储钱库房,还要筹建守库兵丁。”
卢象升颔首:“并无不妥,这两排直房修造一事,要尽快拿出方案、预算,向工部申报。还有西城建立衙署一事,皇城西大街上的灵济宫已然一空,你我一同上奏,不难从户部争来。至于库房、仓储护卫之事,当禀明皇上,听从圣断。”
袁枢稍稍沉吟:“建斗兄一向多智,就无补充、增益之处?”
卢象升摇头:“伯应,实不相瞒,仙人降世,如今卢某心乱如麻毫无思绪,伯应所言又无不妥,我又何必画蛇添足强行逞能?”
稍稍停顿,卢象升就说:“我刚离开部堂时,似有人提议要将京中僧道庙宇宫观产权悉数拨归承天使司名下,以支仙家用度。我以为这将是一笔糊涂账,你我不要接手为好。否则账目亏缺惹来非议,致使仙家不快,就得你我顶锅。”
各个衙门联合梳洗一遍,经手环节又多,僧道庙观里还能剩下什么?恐怕只剩下房产地契,其他田产、商铺地契,早就不见踪迹了。
僧道死的干干净净,死人不会对账,谁知道究竟有多少财富?
这笔让天启眼红的财富,能极大改善朝廷紧张财政的财富,很可能就如烟雾一样,看得见,手一摸就散了。
卢象升的意见,袁枢当即表态:“就依建斗兄,这趟浑水谁弄脏的谁来收拾,我承天使司肩负皇上所授重任,本就该清净独立,自成格局。”
卢象升回以轻叹,旋即做笑:“你我自辟属僚,也算是大明朝百年来独一份儿了。”
袁枢也是不由露笑,非常满意这一项待遇,这极大保证了各自的执行力量。
部属是自己招聘来的,出事了自己本人就得负责,要惩罚自己动手开除就行了,不需要走太多的程序,更不用看各方大佬的脸色。没有来自部属、外围大佬的掣肘,做事情自然效率高的可怕,高的几乎只能存在于想象中。
袁枢就听卢象升说:“卢某听人言语,揣测仙家来源。有人说吕氏者,姜也,仙家或有可能是季汉大将军姜维;又听人说仙家道号青阳,吕氏,与唐之吕纯阳有关。我只当是笑谈,皇上又使你我自辟属僚,这又是两汉、盛唐风范,或许其中有些关联。”
若文震孟、余煌在此,就不会认同这类推敲仙家来源的流言。
文天祥尚不能入天界,比之文天祥,姜维、吕洞宾于天地又有何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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